说罢一手拉着一个往襄阳府衙走去。
关羽见了此人,点头给刘备引见。
见到两位哥哥,张飞的黑脸有些泛红,“哇渣渣”叫唤着跑来施礼。刘备哪还让他见礼?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那宽广的肩膀,大笑道:“翼德已到,能够开席了!本日兄弟相聚,不称主臣,只以年齿相论,我是大哥,云长是二哥,翼德是三弟。来来来,你我弟兄本日不醉不休!”
听刘备劝酒,三人又有了精力,一起昂首把酒喝了。借着灯火,刘备望向张飞的两鬓,竟也见到了白发,不由感慨:“自涿郡起兵,至今二十八年矣。翼德,连你都有白发了。汉室未兴,你我兄弟却已老了。唉——”
讲到这句,左将军的眼中已满含热泪,仿佛回到了髀肉复活的那一夜。他抬头向天,泪水从脸颊滑落,胸口再次涌起当时的愤闷,好久不能平抑。
“在说当年徐州之败,曹操宠遇云长之事。”
“主公,将军。郡守府尚在筹办,还请先去府衙稍歇,待统统安妥再请主公前去。”
府衙外,关公矗立着他那远高于凡人的身姿,远远瞥见刘备的入城步队,立即躬身拜倒,大声向刘备存候。
说罢三人一起大笑,联袂回到堂内。
“夜枭于城内广设眼线,重点监控蔡、蒯等与曹操有关联的氏家大族。其他民生活动统统如常,我军并未过量干预。”
左将军刘备走到木架旁,顺手拿起一本工掾印制的纸质版《吕氏春秋》,翻开几页,赞叹起关云长的儒雅咀嚼来。
“主公,请。”关羽大手一摊,将刘备让至上座。
张飞再劝一轮酒,脸上的虬髯仿佛也疏松起来,整了整袖口调侃起曹操来:“二哥封金挂印,曹操必定万分烦恼。”
关羽闻言心不足悸:“是也。李典率精锐猛攻一点、不顾其他,粉碎力委实惊人。吾见敌中路停顿敏捷,委实吃了一惊。幸得陈到率铁卫挡住,不然兄长有失,拿了夏侯惇又有何用?”
赵累说完回身跑去安排,左将军同关将军则不急不慌地往府衙的方向边走边聊。
一对出世入死的弟兄便就席而坐,边聊边等张飞。
赵累早已将酒馔摆好,交代内堂的仆人离远些服侍,免得打搅二人的兴趣。他本身则悄悄立在廊下,便利随时照顾。
过了正堂才到二人此行的目标地——府衙内堂。内堂是关云长的寓所,陈列更加精美。木制地板上覆着锦毯,当间设有几案。几案后是块一丈高的屏风,将床榻严严实实地遮挡起来。两侧山墙边直立两排木架,上面摆放着竹简、册本、珍玩等物,与挂在墙上的书画一并展暴露仆人的文明气质。
“禀主公,自徐晃到此,两军各自据河而守,并无抵触。近闻曹操调回徐晃,换曹仁驻扎樊城,却未知真伪。主公放心,我军已沿江遍及哨探,曹军如有异动,定可及时反应。别的仲邈的水军亦可自江陵来援,料无伤害。”
“如此甚好。襄阳乃景升故居,若扰民太过,景升兄泉下有知,亦不心安。”
走过阙门,劈面瞥见一座广大的仪门,大门以朱漆做底,其上装潢有黄铜制的兽头,两侧是两间配房,供门卫歇息利用。
此人姓赵名累、字勉之,南郡襄阳人。自幼丧父,母亲单独扶养他读书长大。本欲让他投个官职养家糊口,不期曹操南征、刘琮献城,赵累母子不肯降曹,因而跟着一众灾黎出城,投奔了刘备的南下步队。谁料长坂坡被曹军追上,赵母死于乱军当中。赵累悲哀万分,愤而当兵,就此插手了刘备的步队。因在赤壁之战中表示凸起,被拔擢为军需官调往第一军任职,而后平步青云,被关羽发明并任命为军督运使,主管第一军的后勤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