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承祐与太后食案相连,李氏是常装列席,嘴角泛着笑意。见状,刘承祐不由发问:“娘,何故发笑啊?”
明显,这张使君,赴宴之前,是提早打好了草稿,不然那一番文绉绉的跪舔之辞,可不是他能想得出的。
随即,举杯恭敬一抬:“娘儿敬你一杯。”
鼓噪吵嚷当中,酒宴微酣,不约而同地,入京觐见的节度们起家,举杯齐声向刘承祐以及太后、皇掉队拜。
闻言,刘承祐点着头,以一种淡定而笃然的语气说:“这只是个开端,此后,会更加向好的!”
“彻夜,朕当与众卿君臣尽欢而散,无需拘束!”见氛围因为他一番发言有些庄严,刘承祐龙袍一挥,朗声叮咛着。
究竟上,别看刘承祐即位以来,有很多作为,但统统的行动,只要一个核心目标,坐稳皇位,把握权力,其他都是表象。屁股都坐不稳,要甚么武功武功,谈甚么国泰民安,讲甚么千秋大业。
殿中群臣见状,一道应了声,而后同饮。行动不算划一,但那簌簌的动静,倒是不小。
看得出来,李氏凤目琼额间,是一种发自内心的豁然与放松。心有所感,刘承祐道:“再是君王,我也是娘的儿子。”
“......”
刘承祐君口一开,便花了小半盏茶的时候,提早背牢了的,此章乃陶谷所作,文风偏稳,模糊也凸起个“舔”字,前后比较完整地记叙了刘承祐继位这近一年时候以来的“武功武功”。
说完,刘承祐一饮而尽,不算烈性的御酒涌入口中,津润着因叙话而干渴的喉咙。
在麋集的目光谛视下,刘承祐走至御阶前,酒杯端在胸前,风俗性地环顾一圈,略微酝酿了一下,章口道来:“高祖天子翦乱除凶,变家为国,救生灵于涂炭,创王业于艰巨,甫定寰区,遽遗弓剑。朕以渺躬,承祧继业,受命以来,尝胆履冰,废飧辍寐,唯冀承平。”
发言结束,刘承祐重视着殿下众臣的神采,当然,只能看获得前排的将臣们。真正为这个大汉王朝的极力操心的这个臣子,或多或少都有所震惊,即便是杨邠,脸孔间也可贵地没有了常日的严刻,那双眼睛仿佛有些恍忽。
李氏却轻摇着头,话里带着点安慰:“帑藏空虚,国度尚且艰巨,官家还当......”
刘承祐虽属口述,但也不免几分真情,特别是思及一起以来的艰巨,失实不轻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