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肃重的氛围中,步队行进得并不快,只日行四十余里的速率,破钞了四天的时候,方才缓行至许州。
“是!”向训策马而去。
闻言,刘信的酒意终醒了些,舒展着眉头,仿佛也有顾忌。不过很快,忧色隐去,洒然笑道:“我这是为了向先帝尽忠尽孝,他能说甚么?再者,我如何都是他皇叔,都已经被他贬出东京了,他还想如何样?”
长社县,节度府衙,装潢自是富丽非常,即便生民费事,似刘信如许的贵胄高门,从不减豪奢。要说当年跟着刘知远打天下的时候,刘信也是能刻苦的,但自建国以后,出错的速率实在惊人。
“好了,你这老朽,勿在我耳边啰嗦。去,从库里再遴选些奇怪之物,届时献给我侄子,能够了吧......”刘信摆摆手,叮咛了一句,自归内院找周公交换去了。
“武判官,我让你们筹办的迎奉之物,都筹办好了吗?”趁着一曲舞罢的空暇,刘信问一名中年官吏。
此番南下,半个朝廷都随行了,当然,许州乃近畿,风险不大。即便如此,在东京,刘承祐也做了妥当安排。由王章、冯道、王峻等臣控束朝堂,又由李洪信、白文珂、韩通等将帅掌军,制衡一道,始终保持着。
在车驾里待闷了,刘承祐直接探出身材,靠坐在在辕木上。天子如此坐在身边,较着发觉到,赶车的军官,身材严峻了起来,显得特别慎重。
“有话直说!”见其支支吾吾,刘信眼睛一瞪,不耐烦道。
很快,向训驱马而至御前,欲上马步行随驾,被刘承祐挥手止住了。
向训乃是奉宸军都批示使,此番随军南下,被刘承祐任以行营摆设。
“我说老杨头,你本日如何如此多的话?”刘信不满了,酒气直喷在老仆的脸上:“一点民怨算甚么,还敢造反吗?”
碧堂之上,帷幕之间,刘信正集参佐幕僚,停止宴席,歌舞扫兴,觥筹交叉,一副靡靡之像。底下的幕僚,皆曲直意以迎,谄谄以奉。刘信的行事风格,都已风俗了,稍有分歧,便遭打罚,硬骨头的人,骨头已经被打断了......
宴罢,刘信醉醺醺地被亲信老仆搀扶着回内宅。
“皇叔......老奴有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铁骑军开道在前,龙栖军殿护在后,此番护陵的,都是殿前军的禁军。拱卫在中段的,则是独一一支独立于殿前、侍卫两司的军队——奉宸军。
即便如此,刘信也不免喝骂:“官方死了人另有吃丧宴,喝丧酒。先帝都驾崩一年了,我喝点酒算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