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傲汉立国以来,便一向深受匮粮之苦。虽则,刘承祐降下严令,催促天下道州府县,御备蝗灾。然以时下大汉官僚将吏的履行才气,底子制止不了出题目。
闻之,刘承祐还自嘲普通地说,上天赐朕粮五十万斛,当亲赴道宫祭奠告谢。还说做便做,这大抵是刘承祐为数未几的“科学”行动了。当然,这也算是苦中作乐,毕竟,蝗虫又岂是那么好吃的,且如此多的虫子,对庄稼的破坏程度,可想而知。
如果将汉军逼急了,十万头饿狼南下就食,可就悔之晚矣。再加刘承祐此前顺手安插的诽谤之策,使得李璟对韩熙载还是生出了些设法,又加敌党政治精确般的反对,未握实权的韩熙载底子没有实现抱负的机遇。
不出不测的,夏粮减产,并且春苗也遭到了不小的粉碎,也就导致可预期的,秋粮难以歉收了。
即便《大汉刑统》已然暖和了很多,拔除了诸多虐刑苛法,但汉法之森严,在此事方面,仍旧表现得淋漓尽致。悲中求喜的是,刘承祐发明,大汉中心对处所,已规复了一些最根基的行政节制。当然,在灭蝗救粮一事上,中心与处所,有种共同的熟谙与诉求,毕竟,没有人情愿饿肚子。
据闻,进言失利后,韩熙载于府中酩酊酣醉,并直言,大唐再也没有进取中原、还复古都的机遇了......
刘承祐非常感慨,原主亡国死亡,并不冤枉。
公然,南唐那边,李璟很风雅,朝臣很高兴......倒是韩熙载,做着最后的尽力,发起唐主出兵北伐,然后被毫不踌躇地回绝了,毕竟两国才交好不够数月,战役来之不易,岂能轻启兵器。
震灾、蝗灾、旱情,在几近是天下性的天灾侵袭下,大汉王朝,这个重生的政权,却似一个老迈的旅人,接管着最严苛的磨练,行动维艰,踽踽而行。
真的是开了个好头,但是入夏以后,坏动静接踵而至。四月,河北大震,涉及十数州;蒲月,蝗灾欲来,覆大河南北。
在这类环境下,已经不是担忧夏粮减产的题目了,而是及时止损,能减少一颗麦的丧失,也是好的。
饥民纷起,刘承祐很想命令开仓放粮,但是,终究他还是沉默了......只下了一道委宛而含混的圣旨,着各地官府,极力布施、安设哀鸿,勿致流散,窜于外州。
成果当然让人高兴不起来,大汉的臣民们,又要饿肚子了。
从国度层面,刘承祐也主意向南唐购粮,拿出了很多的诚意,以北方的牛马驴羊相易,乃至给了一千匹战马。要晓得,即便处于北方,苦于马匹来源,战马对于大汉而言,也是非常首要稀缺的计谋物质。
所幸,在这两年当中,刘承祐诸多办法,稳固着他的政权,方不致于崩溃,乃至还能竭力迎难而上。可想而知,本来的汗青上,又是天灾,又是兵祸,将臣贪鄙,阿谁时候的大汉王朝又是多么难过,中原的百姓又是如何一副水生炽热的场景。
又设“捕蝗使”分赴各地,督令捕蝗抗灾,同时从东京遣出御史、郎官,监察各地捕蝗环境,但有不主动作为,抑或治蝗不力者,悉数上报,由中书措置。
同时,预估到了粮价的上涨,对于那些囤积居奇,大发国难财者,有一个算一个,尽数拿下法办。
当然,对于开封近畿,刘承祐还是自牙缝里挤出了一些粮食,用以施助。并且明诏,晓谕天下,号令大汉臣民,共度时艰。而刘承祐在宫中,也穿起了麻衣,将汉宫内独一的少量光鲜金饰,尽数收起。对于京内,有豪华华侈的官员将吏,尽数告诫、查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