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城垣上趴了一会儿,刘承祐直起脊梁,回顾西向,望了望远处覆盖在昏黄夜色中的太原宫,方才号召着保护,回府而去。
“去吧!”
史成被带下去后,刘知远神采规复了安静,呼出一口浊气:“真是简朴的一个年青人啊!”
“嗯!”刘承祐终究点了下头,轻声叮咛着:“记着,束缚好士卒,不要闹出乱子。出了不测,拿你试问!”
如此赤裸裸的诘责,确是无礼,不过,刘知远对此,却也不活力,哈哈笑了几声:“倒是孤之过!”
不出不测,用不了几日,刘知远便要入主其间了。
“对了,另有一事需报明大王!”辞职之际,史成俄然回过身来,拱手说。
刘知远笑了笑,望着恭敬服侍在前的宗子,心中不由有些叹惘。如果换作二子,恐怕会冷冷地回一句:只因河东兵强马壮!
看了宗子一眼,刘知远问:“你以为,史匡懿何故派人进表?”
使者是个青年男人,身形熊健,一眼便能看出,是个军中懦夫。其人来自关中泾州,是彰义兵节度使史匡懿的部属。
亲身扶起此人,刘知远笑问道:“你叫史成,是继美兄的子侄?官居何职?”
史成叹了口气,答:“雄武节度使何重修,斩契丹来使,以秦、成、阶三州降蜀。蜀主已出兵,帮手何重修攻略关中。末将东来之时,蜀军与何军正在联打击凤州,以凤州的气力,恐怕挡不住......”
此次主动派人前来太原,目标很明白,结好刘知远,共抗契丹。
听完老父的解释,刘承训似懂非懂的模样,踌躇了半晌,又小声的扣问道:“不知父亲,究竟筹算何日称帝?”
“是!”
年纪比起刘知远还要大上几岁,历仕唐、晋二朝,去岁自贝州移镇泾原,为彰义兵节度使。在边疆之地,安民抚戎,对国度是有大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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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使大胆地望着刘知远,神情慎重,语气诚心,比起高从诲的人,可要实诚很多。
刘知远闻言,心中微喜,却不露形色,言语间有些对付的意义:“继美兄身处边鄙之地,仍不忘心忧国度,实令人佩服。然孤何德何能,得继美兄如此看重?继美兄如故意击贼,孤必鼎立襄助!”
“是!”
晚风悄悄地吹拂着,撩动着刘承祐几缕散落的发丝,下巴悄悄地磕在指枢纽上,少年深思着。这短时候以来,他思虑的事情太多了。
面对宗子的迷惑,刘知远冷冷一笑:“史匡懿国之干城,为父需求如许的旧臣支撑,剥削民气。高从诲恶棍之徒,且畏缩如鼠,于我无用,他日若进中原,且须防备,又何必给他好神采?”
闻讯,刘知远老眉皱了皱,仅凭设想,他都能猜到时下关中混乱的局势。思虑了一会儿,重重地慨气说:“蛮夷凭陵,中原无主,而致方镇外附。孤在河东,毫无作为,良可愧也。这大好江山,是该好好清算一番了!”
“末将史成,拜见北平王!”面对刘知远的核阅,其人一板一眼,严厉一礼。
“继美兄有目光啊,是豪杰也!”刘知远随口夸了句,随后朝边上候着的刘承训叮咛道:“大郎,命人将史将军请下去,好生照顾,彻夜,孤要亲身设席为其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