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史宏肇身上逗留了一下,刘知远几近不作他想,直接同意了。史宏肇毕竟是他的爱将,本日殿中已经被拂了面子,一个王晖翻手可平,权当安抚。
史宏肇则不会在乎王峻这个小角色的反应,望着刘知远,看其定见。他这也算重提了,都已经称帝了,对刘知远刚强地方法兵东去救援晋少帝,做那无谓之事,他们这些人实在不睬解,持着反对定见。
其言落,刘知远顿时两眼微亮,给了郭威一个赞成的眼神,直问道:“何人领兵?”
刘知远沉吟,仿佛感觉此言有理,当真地思虑起来。很久,说:“诸卿有何设法?”
“讲!”
“末将性急,还请陛下恕罪!”被刘知远一盯,史宏肇诚恳了些,但语气中仍带着愤激:“然陛下前降诏,传檄天下,号令天下臣民共讨契丹。现在我朝既拥精兵猛士,仍困守河东,畏缩不前,这让天下人如何对待啊?”
“臣反对!”出声的是杨邠:“陛下,契丹重兵仍会聚于中原,气力犹在,此事南下,无异于以卵击石。纵使我军刁悍,与敌硬碰硬,不免毁伤,于己有力。且眼下正值春耕时节,兵器一起,必误农时,眼下不是最好进兵机会,还请陛下临时忍耐!”
“......”
“王峻之言,另有些事理!”王峻只顿了一下,史宏肇立即接上了,语气暴躁,大声道:“陛下当应对南面劲敌才是,勿要再在石重贵那亡国昏君身上华侈时候了!”
王峻身材刚动,史宏肇已经大声道:“臣愿往,五日以内,必平代州!”
刘知远话里意义已经很较着了,按兵不动。史宏肇脾气虽暴,却也不是听不懂人话,纵使心有不甘,却再也不敢当殿同杨、王争辩了。只得闭嘴,恨恨地瞪了二者一眼。
两人话音一落,史宏肇顿时急了,瞪着杨、王诘责道:“当初,你们二人也是附和陛下起兵的,现在陛下已为天子,合法克意进取,打拼江山之时。不过半月的时候,何故改口,你二人态度变得也太快了吧!”
说这话时,苏逢吉嘴角都不自主地翘起了些许笑意,底下的臣子也多有不屑。略微顿来了一下,苏逢吉持续说道:“不过,对吾皇践祚之事,契丹主非常顾忌,已经采纳反制手腕。汴梁动静飞传而来,契丹主以通事耿崇美为潞州节度使,高唐英为相州节度使,崔廷勋为河阳节度使,以作御守。”
一场殿议,很快就结束了。王峻很憋屈,史宏肇也不愉,其别人,则在看戏。
听其言,杨邠与王章不由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瞧出了点恼意。而刘知远那边,脸上也闪过一丝不虞,朝着史宏肇:“不得无礼!”
仿佛和杨邠穿同一条裤子普通,王章也起家拥戴:“我军若进军中原,必然倾巢而出,尽力南下,粮草、军器筹办,民力抽调,州县御守安排,这些都非一时半刻能妥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