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向训脸上仍旧尽是自傲:“如果耿崇美当如那般做,且不谈夜袭的难度,只要其胆敢出动,便是弃了羊头山之防。待殿下后军雄师至,可顺势掩杀......”
很快,上党城表里的军队都跟着动了起来,就如同三日前那一夜,按部就班。马全义与郭荣率着第一军将士,趁着夜色,从速南下。这一回,是束装齐具,备足了军器兵器,刘承祐还专门调拨了车马供之。
“耿崇美若悉知上党环境,以现在其动向来看,与我们正面争锋的能够并不大。我军若亮明旗号,以沛然之势南下,其能够稳守羊头山,乃至南撤,据泽州与我军相抗。”
已占上党,可举潞州诸县之力,又背靠河东,随时可得援助,军队也不是弱卒,兵力未落优势,民气也多归附。相较之下,耿崇美可谓孤师远征,兵且未几,辎需之用也不坚固,厥后勤补给线随时能够被截断,纵使一时无虞,刘承祐也能够设法打击一番。
第一军解缆,刘承祐自领雄师循后。在这个过程中,潞州的兵马出了点岔子,拖了点后腿,他们毕竟不像龙栖军停止过针对性的夜间集训。
同一定见以后,刘承祐判定命令,将前锋重担交与马全义。而马全义,也是一如既往,毫不游移地接下。
“如此一来,难道将以逸待劳的上风,拱手让与敌军,我军反倒成疲兵了?”刘承祐表示顾虑。
在辽军驻地以北不敷五里,第一军止步了,占有了一座高坡,而后在马全义的带领下,不及歇息,分为两部分,一部分以车架为御备鉴戒戍守,一部分当场取材立栏扎寨。
与之相对,刘承祐这边可挑选的余地,可就要大很多了。思及此,刘承祐俄然感觉,本身那粗浅的诱敌之计,固然没有胜利,但毕竟是将耿崇美引得北上了,也不是一点感化都没有,如许想来,表情倒是好多了。
“这耿崇美,当真不敢打击?”眺望南边的辽虎帐垒,已经小睡过一觉的马全义嘀咕道。语气中竟然有些绝望,听在郭荣耳中,却有点“得了便宜还卖乖”的感受。
“故,依卑职之见,我军再来一次俄然进军,在其还未完整反应过来之前,打他个出其不料,以迅雷之势,进击羊头山北,占有疆场主动!”向训同刘承祐解释着。
马全义走在前头,手里举着火把,与众同业,他的战马用来驮负箭矢,能节俭士卒体力一点是一点。郭荣有样学样,也走在他的身边,余光瞥着神情肃重的马全义,对这名年青将军的风格表示赞成。
......
时候半夜方过,耿崇美这边,是在睡梦中被唤醒的,得知龙栖军之来,困顿的精力一下子被刺激醒了。
“是啊!”
在向训的点拨下,刘承祐有种豁然开畅的感受,伸手在洁净的下巴上摩擦了几下,方才幽幽说道:“现在看来,这一仗,如何打,都是我军必胜了!”
“想必殿下心中,已经有答案了吧!”向训说。
兼听则明,趁着初入夜,刘承祐雷厉流行地于帐中调集众将校,停止了一次军事集会,将向训的设法道明,供众会商。获得了大部分人的附和,特别是郭荣。
细细思之,这一场仗,从各方面,刘承祐这方都占有着胜势。
“节帅,那支河东军队太放肆了,夜驰而来,竟敢在我们眼皮子底下立寨!”来报的牙将建议道:“莫若趁其安身不稳,出兵先将其剿杀了!”
“估摸着,也就千余人吧!”
这处高地,也是韩通提早替马全义选好的,算不得高险,但总归是一处值得依仗之地。且是辽军驻地以北,最合适驻防之地,韩通的军事目光,还算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