扯了些没用的话,耶律德光方才严厉起来,问道:“拔里得,河北诸州环境朕自奏章中有闻,眼下如何了?”
耶律拔里得已经不敢再与辽帝一起坐在胡床上了,麻溜地跪在其脚下:“尚且不知安阳真假,不敢冒然出兵,臣担忧陛下安危......”
中军御帐中,耶律德光披头披发,身上只穿戴一套薄弱的白绸衣裤,赤着脚,随便地坐在胡床上边。脸上泛着点非常的红光,额间冒着细汗,不时用手擦拭着,衣衿敞开,暴露胸前富强的毛发......
内侍吓了一跳,立即增大力度,加快频次。肌肤感受着风的利落,耶律德光终究舒畅了些。
“用点力!”感遭到送来的弱风,耶律德光扭头,狠狠地呵叱道。
耶律拔里得跟着笑了:“陛下谈笑了,就对方那点人马,若敢来,朝夕之间便可让他毁灭。”
闻言,冯道立即起家拜倒,一副感激涕零的模样:“老臣,多谢陛下信赖。”
收起舆图,看向拘束地坐在那儿的冯道,说道:“冯公!”
“对了,相州另有动静传来,说是刘知远的儿子刘承祐,带领一支军队东出太行,现在正驻扎在林虑县......”
悄悄考虑了半晌,冯道谨慎地答复道:“乡民多愚笨无知,不识天威,受人勾引,悍然行悖逆之事.....臣无德无才,痴顽迂笨,所言有失,请陛下定罪。”
“臣在!”冯道屁股离凳,一如既往地恭敬。
黎阳,这座大河北岸的兵家要地已经被契丹北归大队完整占有,一起以来的混乱,让耶律德光忍无可忍,直接厉行整饬。颠末不竭的调剂,严铬束缚过后,总算有序了一些,当然只是差能人意罢了。
“陛下,安阳守将,已经为贼人所杀......”耶律拔里得谨慎地答道。
.前后与冯道、耶律拔里得叙话,耶律德光也没了兴趣,很快让二人退去。
“派人盯着,如有机遇,朕要实现为耿崇美复仇的信誉......”
“有雄师分驻各州,臣已命各地尽力弹压,团体还算稳定。”耶律拔里得聪明地从“宏观”上汇报了一下利好环境。
耶律拔里得,与耶律德光年纪相仿,是他的堂兄弟,自耶律德光继位以来,一贯获得他的信赖,常委以亲信之任。
二者的干系,想来是真的靠近,耶律德光直接挪了挪位置,让耶律拔里得坐到胡床上,与其酬酢了一阵。
耶律德光,又开端承诺了。
耶律德光眉头皱了皱,明显他并不感觉,河北的局势能够悲观到那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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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土重来,亦未可知?这话说的好!”耶律德光抚掌而赞,眼神垂垂锋利起来:“中原,就算丢给刘知远,又如何。河北还在朕手里,下一次,朕再南下,可就要将河东一并灭掉了......”
在南下灭晋的过程中,特别是滹沱河降服杜重威,立下了不小的功绩。在耶律德光南下入汴的时候,耶律拔里得则被留在河北,授安国军节度使,总领河北道州事,实权很重。此番,耶律德光北撤,走黎阳,特地领军前来护驾。
耶律德光与拔里得之间扳谈说得是契丹话,冯道在侧边冷静地听着,他听得懂,毕竟当初出使契丹,在北国待了两年。一向不置一言,只在听到刘承祐的动静时,脸上闪过一丝不易发觉的窜改。
坐在帐中,本来和缓的表情又莫名地烦躁起来,身材不自主地扭动了几下,只感炎热难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