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如何到北平王帐下来的?”
氛围一下子被炒得炽热,一干士卒自觉地颁发着既镇静有压抑的谈吐,而那李都头则与队长默契地对视了一眼。
一句话将李都头问住了,脸上有点挂不住了,见那发问的队长愣头愣脑的模样,心中来气,照着其头拍了一下,哼唧道:“某天然是心慕北平王之威德,特来相投!”
“甚么?”帐中哗然,身边的队长睁大了眼睛:“契丹人,如何做得了我们中原的天子?”
“还能是谁?”仿佛受了提示普通,李都头一下子回过了魂,嘴里骂骂咧咧的:“传闻,就在前日,那契丹国主在汴梁即位称帝了!”
此言一落,世人面面相觑,只要那队长反应极快,用力拍了下大腿,镇静道:“对呀!我等中原儿郎,怎可奉胡寇为主!北平王德高望重,声望显赫,当为天子!”
“如何不成能?”李都头此时表示出了他见地,冷哼着说:“这么多年来,还不是谁兵强马壮,谁就能当天子。契丹国主有几十万雄师,天然能当天子。”
......
闻言,李都头脸上闪过一丝不天然,顿时瞪了那队长一眼:“某当时固然只是布阵使符将军(符彦卿)麾下的一名小伍长,但破阵击敌,但是一向冲锋在最前面。某这双手,可亲身斩下了两名契丹人的脑袋。厥后,符军使都还夸某英勇......”
“没错,当今天下,除了我们北平王,另有谁有资格、有气力当天子?”
“若册立北平王为帝,我等皆可享繁华!”
“这有甚么猎奇特的,传闻那天子小儿在都城,大肆制作宫殿,到处搜纳美人,乃至将其寡婶冯夫人也支出后宫,供其渔色。整日不断地跳舞听乐,不睬会国政,不体贴军情,不体恤将士。落得这个了局,还能保住性命,也算其运气好了!”李都头看起来晓得很多事情,朝部下解释着。
提及此,队长目光游移,四下瞧了瞧,挪了挪屁股,方才抬高嗓音,谨慎地说道:“听批示使说,都虞侯与其他诸军使们,不欲投降契丹胡虏,正在暗中筹划,筹办奉北平王为天子!”
跟着李都头一声沉重的感喟,帐中的氛围俄然变得有些压抑。
“是啊!”此言仿佛挠到了李都头的对劲处,一副来了精力的模样,身材都坐直了,一脸回想状地说道:“两年前,契丹大肆南伐,朝廷派军抵当,初战倒霉,雄师被敌军重重围困在阳城南边。契丹人甚是凶险,竟然断了我军的粮道与水源,将士们受不了饥渴,只能饮泥水解渴。”
舌头在齿缝间滚了一圈,将肉屑吞入腹中,接过水碗喝了一大口,李都头方才闲逛着腿说道:“是啊,大晋天子都被契丹人俘虏,押去北方契丹海内去了。”
“昏君误国!”
偶有闲暇时,军士大多喜好凑在一起,闲谈胡侃。就如此时,一名队长端着碗净水,走到那李都头身边,递给他,有些感慨加猎奇地说道:“都头,这大晋朝,真的就这么亡了?”
话说到这儿,机警者已经认识到队长在吹牛了,不过却没人拆穿他。而李都头神采也垂垂严厉起来,那双泛棕的瞳孔中,透暴露些许戚戚之色,仿佛又回想起了当年那艰险的疆场经历。
听他这么说,有士卒开端哀叹了:“莫非,今后我等要尊那契丹天子为主,替他兵戈了?”
都头倒是摇了点头:“谁能想到,不过一两年的时候,还是被契丹破了汴京,天子都为其所俘。真是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