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嫁轩无德无能,当不起世人谬赞,你也别喊我易将军啦,你我二人意气相投,便以兄弟相称如何?”
不待杨纪堂答复,易嫁轩阔步走出酒楼,捧了一把土,在桌子上撮成小堆,又向店家要了三根香,插在土堆上,说道:“我们就在这结拜吧,哈哈。”
易嫁轩笑道:“好兄弟,我看你心肠好,仁义,如蒙不弃,我们结拜兄弟如何?”
梅岭三杰属江南梅岭的妙手,三人结义,弃了本来姓名,以梅大梅二梅三相称。江湖人称梅岭三杰,一指其功力高深,二指其风致高洁。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二人出了饭店,各自牵了马,易嫁轩问道:“兄弟,你这是要去哪?”杨纪堂说道:“我回博州清澜门,大哥呢?”
邻近博州,易嫁轩道:“这些日子倒也承平,想来吐蕃喽啰见几次无功,不敢再来,前面就是博州,你我就此别离吧。”
二人打马,朝北飞奔而去。
易嫁轩又道:“淄州博州两地不远,你无事之时,来哥哥那盘桓几天。”
“但是,易将军,刚才别人夸奖你,你却为何这么贬损本身?”
“管那些干吗,我们只要不损人、不作歹,谁爱笑谁笑,来来,我们坐下。”
杨纪堂拔剑从树枝跃下,使一招‘落英缤纷’,在空中划出点点剑光,逼退梅三,再使‘苍松迎客’,铁梅枝再退,杨纪堂占了先手,更不断顿,招式如大江大河连缀不断,梅三只要抵挡之力,毫无还手之功。
“皇天在上,厚土鄙人,我易稼轩愿于杨纪堂结为异姓兄弟,有福共享、有难同当,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但求同年同月同日死!”
四周人看着行动怪诞的两人,或不解,或敬佩,或鄙夷。
杨纪堂阻道:“易将军,你是大人物,我如何当得起。”
实在安贫已经安排一起庇护,在杨纪堂必经之路上拔掉了很多暗哨,是以伏击之人找不到二人踪迹,然梅岭三杰工夫高,埋没也好,密林当中难以探查,才得以伏击二人。
梅大道:“你才是吐蕃喽啰,”三杰合围而上,易嫁轩出爪,朝梅大划去,内劲破空而去,梅大连退四五步,铁梅枝左支右挡,好不狼狈。
三人构成剑阵,情意相通,相互共同,好像一人,合力竟不次于易嫁轩。
除了睡觉用饭,二人尽力奔驰了十几日,杨纪堂发觉内力又有精进。
说完话,易嫁轩内劲摧动,在空中挖出一个洞窟,一手一个,将二人马匹举起,悄悄置于此中,盖上新土,单膝跪地,寂静一刻。杨纪堂赞叹大哥神力,也学着他的模样,祭拜亡马。
梅二见撒出一把毒雾,易嫁轩仓猝跃到杨纪堂身侧,提着他的衣领飞退四五丈,待毒雾退下,梅岭三杰再不见踪迹。传来一阵由近及远的声音,“军中第一妙手,公然名不虚传,另有那小子,我们后会有期。”
易嫁轩豪情道:“那我们就运内力行路,既能赶路,也练内功。”杨纪堂答好。
梅2、梅三已经攻到易嫁轩身边,一上一下,封住了易嫁轩的退路,易稼轩双掌分开,内力喷出,如铁石筑成的墙壁,铁梅枝再进不去分毫,梅大跃到易嫁轩身后再上,铁梅枝直刺,易嫁轩仓猝闪身躲过。
易嫁轩大喜道:“如此甚好,二弟必然要来,我好酒好肉待着兄弟。”
“大哥,你真真小瞧我了,古有关云长轻利重义,侯赢舍命为君,我固然武功差了些,也晓得信义二字,”杨纪堂言辞诚心。
易嫁轩手作虎抓,大喝一声,“找死!”向前猛挥,真气带着沉闷而又储藏后劲的奔雷,如虎啸深山,一棵合抱粗细的大树,如被千斤巨斧劈过般,整整齐齐倒在一旁,三道人影分离跃出,各拿着一支铁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