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据主子所知这事跟韩四还真没多大干系……”
“他们既然是绿营武官,如何不去阵前效力?”余青槐不解地问。
“跪安吧,归去以后悉心刺探,有动静及时奏报。”
“怎就没干系,他既然收留人家,认人家作义妹,就应当做一个好兄长。可他倒好,竟把人家往火坑里推!”咸丰嘴上虽这么说,内心却在想刺探夷情这类事,阿谁奇女子是比“厚谊堂”派出的那些文武官员靠谱,朝廷正值多事之秋,也只能让阿谁奇女子接着刺探。
“都轰动道台了!”
任钰儿很忙,天一亮就起来洗漱用饭,然后换上洋人女子的衣裳,带着小丫头连儿乘坐马车去美利坚布羽士办的女塾读书。
“这个电报机究竟何样?”咸丰下认识问。
苏觉明浅笑着解释道:“他们之前在攻上海县城时受了伤,营里缺医少药,如果让他们呆在营里就是让他们等死。四爷念他们都是四川同亲,就把他们接会馆来请郎中乃至洋人大夫帮着医治。也不晓得他们是不想再兵戈了,还是想报四爷的拯救之恩,伤养好以后就留在会馆,现在更是甚么都听凭蜜斯的,毕竟任蜜斯是四爷的义妹。”
文祥仓猝道:“主子也没见过,主子正在想体例,看可否尽快找一件呈给皇上御览。”
“这么说钰儿真帮四爷在上海当家了?”
余三姑站在二楼露台上看得心伤,泪水夺眶而出。
“禀皇上,停止本月初八,香港有夷兵七百,战船三条,英夷民勇一千三百余人;厦门有战船一条,夷兵七十二人;福州、宁波两地既无夷兵也无战船;上海有战船四条,夷兵四百二十八人,西夷调集夷商外侨所办的洋枪队共八百二十余人。不过据主子所知,夷酋包令已奏请其朝廷往我大清增兵。”
“上海就这么大,只要有点事就会传得尽人皆知。”
文祥昂首偷看了一眼,谨慎翼翼地说:“别的,俄夷的炮船大多是新式帆船,不管进退端赖风向,而英佛二夷派出多艘蒸汽炮船,进退攻防无需靠风,打得俄夷海军无还手之力;再就是英佛二夷利用了一种叫做电报机的器物发号施令,将帅不管离阵前有多远,通过电报机便能号令各营瞬息呼应。”
文祥仓猝道:“主子昨儿中午刚收到上海分号急报,已经查实俄夷打不下去了,已向英佛二夷乞降,并在佛夷都城巴黎签订了和约。此役,俄夷战死战伤五十二万余兵勇,土耳其战死战伤近十万兵勇,佛夷死伤九万五千余人,英夷死伤十万,耗花赋税无数!”
“不说这些了,前头那家西点店做的西点不错,我陪您去尝尝。”
咸丰恨恨地说:“真是成事不敷败露不足!”
“皇上仁厚,皇上圣明。”
余青槐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出身书香家世的任钰儿,为何要豁出女子最贵重的名节去跟洋人交际。而究竟上任钰儿的一番苦心没白搭,不但工头军机大臣文庆晓得有这么个奇女子,乃至连皇上都晓得,因为这半年来最奥妙的夷情都是她深切虎穴刺探到的!
“嗻!”
租界鱼龙稠浊,四川会馆的主事担忧她俩出事,每天都让两个伴计一起护送。
“刚才你又不是没瞥见,如何就不会有事?”
“这您大可放心,她和连儿不会有事的。”
文祥追悔莫及,暗想早晓得郑亲王在这儿,明天就不该该递牌子求见,见皇上发了话,只能硬着头皮道:“嗻!”
“因为这一仗中,英佛二夷兵勇所使的是新式自来火鸟枪,主子命新循分号搞到了几竿,试射了下发明公然与之前的自来火鸟枪大不一样,枪管里刻有膛线,铅子也是特制的,不但打得远,并且打得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