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就好,跪安吧。”
“别不识好歹,这机遇可不是谁都有的。”
“臣遵旨。”
“臣大胆祈求觐见有两件事要跟皇上禀报,一是臣刚收到南海分号发还的急报,英夷东印度公司领地有刁民犯上反叛……”
“臣韩秀峰,恭请圣安!”
“禀皇上,臣感觉这么大事应当不会有假,为确保万无一失,臣已命上海分号从速查证。”
“皇上有所不知,他们在固安虽是绿营兵勇,办的差究竟在跟衙役差未几。只要皇上赏他们口饭吃,给他们条活路,他们定会戴德涕零,不会在乎名份的。”
韩秀峰被搞的一头雾水,忍不住问:“皇上,您怎会问起蒋益澧?”
恩俊没想到韩秀峰会禀报这个,见皇上真当回了事,蓦地认识到这还真不是一件小事!
正悄悄提示自个儿此后对恭亲王要敬而远之,毫不能因为这点事稀里胡涂被皇上惩罚,皇上像想起甚么似地俄然问:“韩爱卿,你率川东团勇去武昌协剿太长毛,在武昌时有没有见过蒋益澧?”
“谢皇上隆恩。”
咸丰看着伶人们拜别的背影,竟端起杯子意犹未尽地嘀咕道:“朕这是作了甚么孽,想听会儿戏都不安生。”
“广西巡抚劳崇光奏请调湘勇去广西协剿六合会余孽,骆秉章保举记名知府蒋益澧率三千湘勇去广西协剿。一将无能累死全军,以是朕得问清楚蒋益澧究竟老不诚恳,会不会领兵兵戈。”
二人跟着侍卫左拐右拐来到一座天井,远远的就闻声里头正在唱戏。等侍卫通报完走出来一看,发明皇上明天没唱,而是端坐龙椅上边听边点头晃脑、顿挫顿挫地跟着哼唱。
“臣……臣不忍看着他们流浪失所,臣更不想眼睁睁看着朝廷花那么多赋税养的兵就这么散了,以是臣才大胆保举的。”
“主子遵旨!”
天津是直隶治下,不管补葺加固炮台,还是筹银铸炮,终究还是得由直隶总督去办,想到这些,韩秀峰赶紧道:“臣明白。”
“再就是千万不成镇静。”
“谢皇上。”
“王鑫也是罗泽南的门生?”
确认蒋益澧跟曾国藩不是一起人,咸丰微微点点头。
按例,召见文武官员时闲杂人等要躲避。
“如果动静失实,英夷定会从速调兵遣将去剿贼平乱。”
“此人老不诚恳,是不是个实心办差的?”
“主子恩俊,恭请圣安!”
“禀皇上,蒋益澧比臣还小两岁,正因为年青有些气盛,虽跟李续宾同为罗泽南的门生,却不太服李续宾。也正因为跟李续宾不对于,击退石达开以后一气之下回了湖南故乡。”韩秀峰想了想,接着道:“据臣所知,他跟湖南的王鑫干系不错,臣估摸着他应当是回湖南投奔王鑫了。”
“是。”
“臣觉得蒋益澧是一员悍将。”
见皇上始终没问曾国藩,韩秀峰认识到恩不恩准曾国藩携弟弟曾国华回籍丁忧,皇上已经有了主张。再想到觐见一次不轻易,又谨慎翼翼地说:“皇上,臣今儿上午随僧王去南苑阅兵,恰好遇着步军统领衙门的人去办案,传闻镜清斋招了贼。”
提起这件事咸丰就是一肚子气,恨恨地说:“确有此事,宸苑卿载鷟、乌勒洪额无能,园庭禁地,理宜严厉,可他们深受皇恩却漫不经心,殿内陈列失窃竟一无所知。直到步军统领衙门拿着贼人,起获贼赃,他们还蒙在鼓里。朕已下旨,载鷟、乌勒洪额,均著交部议处。奉宸苑苑丞质善,交外务府议处!”
韩秀峰本觉得皇上会问曾国藩,如何也没想到皇上会问起蒋益澧,仓猝道:“臣见过,不过只见过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