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俊认得石赞清,跟石赞清打了号召,随即收起腰牌,从袖子中取出一道密旨:“天津道英毓、天津知府石赞清接旨,闲杂人等躲避。”
“那……那有没有见过陌生人?”
“还是大人想得全面。”
“韩大人不想轰动处所,更不想费事二位,以是跟本官兵分两路,命本官过来跟二位打个号召,他则先去了大沽口。”
每次欢迎验收漕粮的钦差,没七八千两真打不住!
三年前,夷酋包令率四艘炮船来大沽口,朝廷跟道光二十年时一样从各地调来近万兵马,厥后包令扬帆南返,朝廷便命从各地驰援大沽口的兵勇归去了。以是现在守大沽口的只要大沽协的左、右二营,不过转了一下午,韩秀峰发明必定没一千六百兵,两个营加起来最多八百人,此中大多打不了仗。
石赞清不但做过父母官,并且对韩秀峰太体味了,很清楚韩秀峰真正想巡查的是甚么,赶紧道:“大人,要不如许,您从速去大沽口拜见韩大人,天津城防交给下官。”
就在他揣摩着这个奏折如何写之时,院子内里传来一阵喧闹声。
“钦差大人呢,有没有见着钦差大人?”随行的家人拉着一个绿营兵勇气喘吁吁地问。
“老弟所言极是!”英毓对劲的点点头,随即回身笑道:“次臬兄,本官晓得你公事繁多,这些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尹老弟,你多费点心,人这两天就到,得从速拟个章程。”
兵勇不认得他,也搞不清他是多大的官,只能苦着脸道:“禀大老爷,小的在这儿干了一下午活儿,除了大老爷您没见着有官老爷来,也没见着穿黄马褂的侍卫。”
“石大人,您也在,您在恰好。”
英毓一刻不敢迟误,连行头都顾不上换,就命轿夫抬着他从速去追恩俊。可恩俊和随行的冯小鞭等人不但骑的是快马,并且是一人三匹马,几个脚夫腿都快跑断了也追不上,直到第二天下午太阳快落山了才赶到大沽口炮台。
“生人啊,生人倒是见着几个,不过他们不是官老爷,他们是做买卖的。”
但是漕粮海运要看风信,漕粮还没运到天津,朝廷就派员来验收,天津道英毓感觉很奇特,但一接到公文还是从速差人把新任天津知府石赞清和天津知县尹佩玱请到道署,筹议如何欢迎验收漕粮的钦差。
英毓急了,钻出肩舆问:“那你有没有见过官老爷,有没有见过穿黄马褂的侍卫?”
为处理大沽口常驻兵力不敷的题目,讷尔经额在炮台完工时奏请朝廷改大沽兵制,将天津镇的大沽营升为大沽协,辖左、右二营,共有兵勇一千六百余人。
“吃中午的时候来的,转了一圈儿就走了,走前还跟我们讨水喝。”
“再就是一应花消,之前各衙门是如何分摊的,此次仍然如何分摊。谁如果小家子气就跟本官说,本官倒要瞧瞧谁这么不懂端方!”
“据下官所知,韩少卿为人朴重,为官廉洁,不喜好迎来送往,也不喜好浪费华侈,搞那些繁文缛节。”
看到军机处发来的公文,石赞清不敢信赖这是真的,正感慨万千,英毓竟笑问道:“次臬兄,如果本官没记错,这个韩秀峰曾代理过永定河南岸同知,老兄你一样是从永定河道衙门出来的,跟他是正儿八经的同僚,应当有些友情吧。”
紧接着,早已换上便服的恩俊走出去笑道:“四爷,该来的全来了,不该来的也来了,这是名帖,见还是不见?”
“那统统就仰仗老兄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