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文祥已有小半年没见着皇上,恩俊低声问:“四爷,如果皇上见着折子不召见呢?”
韩秀峰笑道:“凉水就凉水吧,能洗把脸已经很不错了。”
“这不是瞧见了吗,”韩秀峰拍拍冯小鞭的胳膊,随即看着他身后的马车问:“你们咋来了,还来这么早?”
感觉差事没办好,让“厚谊堂”没了圣眷,感觉韩秀峰正在受并且不晓得要遭到啥时候的罪满是因他而起。
“信呢?”
紧接着,就闻声一小我在内里喊道:“乾清门侍卫恩俊,求见韩大人!”
刘山阳和徐九则跟王乃增一道进京,不过到了都城以后他们得先去会馆,而不是直接去“厚谊堂”。
“赵兄有所不知,秀峰还在为家父守孝,只能穿这一身。”
“张大人何出此言,秀峰身为太仆寺少卿,不来拜见大人,还能去哪儿?”
韩秀峰没想到恩俊来得这么快,又躬身行了一礼,这才走出值房。没想到出来一看,不但恩俊来了,连大头也来了。
“张大人,那下官先出去见见。”
韩秀峰没体例,塞了两张五十两的银票,说了一堆好话才把存候折递上了。
因为起得早,骑得又是快马,韩秀峰赶到圆明园大宫门外时正值饭点儿,外奏事处的侍卫和章京正忙着用饭,见他风尘仆仆连官服都不穿就来递存候折,显得有些不耐烦。
打发走恩俊和大头,回到太仆寺值房,张锡庚猎奇地问:“韩老弟,是不是皇上召见?”
正不晓得如何往下聊,外头传来一阵脚步声。
“大人稍候,容下官先去问问侍卫,看他们能不能通融。”
见韩秀峰东张西望,赵云极认识到他是头一次来,低声道:“韩大人,东边是宗人府、内阁、礼部、吏部、兵部、都察院、理藩院、翰林院、詹事府、国子监、銮仪卫和东四旗的值房;我们在这边,从这儿往里别离是户部、刑部、工部、钦天监、外务府、光禄寺、通政司、大理寺、鸿胪寺、太常寺和我们太仆寺的值房,再往里是御书处、上驷院、武备院和西四旗各值房。”
但他不是外官,也不是普通的京官,不能就这么走。又给一个认得恩俊的侍卫塞了张五十两的银票,请侍卫帮着跟正在园内当值的太仆寺卿通报。
“四哥,那我先走了?”
韩秀峰把二人拉到角落里,眺望着正朝这边张望的赵云极等各部院主事郎中,低声道:“这儿不是说话的处所,我们长话短说。我的存候折上写的是临时下榻在重庆会馆,皇上见到折子必然觉得我去了会馆。信诚,你先出来候着,如果能见着内奏事处的公公,就奉告他们我在这儿。”
韩秀峰昨夜本就没睡多大会儿,明天又赶了一上午路,是又累又困,竟趴在公案上睡着了。
“走吧。”
“去军机处,去拜见彭中堂、柏中堂他们啊。”
“在里头,在换洗衣裳的包裹里。”
“四爷,您曲解了,我是说这儿连个洗漱的地儿都没有……”
韩秀峰跟着赵云极绕过大宫门,走进大宫门殿后一条曲尺型的冷巷子,鲜明发明里头竟有二十多间朝房。
“不消了,你们也别在这儿久留,办完事就从速归去。”
“在这儿等,在这儿不便利!”
张锡庚笑看着韩秀峰道:“韩老弟,找你的?”
“该不会是想打老弟你的秋风吧?”
昨晚王乃增说过,现在的太仆寺卿是道光二十四年宗室科进士煜纶和康熙朝时文华殿大学士张玉书的裔孙、道光十六年进士张锡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