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韩大人,一样不能怪文大人。”
想到闽商们捐的炮,僧格林沁派驻在大沽口的粮台官员一样会验收,不晓得这交代要办的甚么时候,而繁华也不晓得甚么时候才气赶过来,韩宸不由拱手道:“大人,要不您先回衙署吧,这点事交给下官就行了。”
“谢大人。”
“大人,下官是感觉您亲身相迎不当,再说外头这么热……”
想到黄宗汉到差前曾奉旨去过厚谊堂,曾调阅过文祥、韩秀峰这些年与各分号的来往公文,崇厚蓦地反应过来:“好一个黄宗汉,他这是把我们派驻在广东的官员当坐探了!”
正说着,一个皂隶骑着快马赶了过来。
“提起这个,有件事大人您或许还不晓得。”
“军机处的?”韩宸下认识问。
“上海那边临时没啥动静,薛焕仍然是上海道。”
见二人正对坐在亭子里喝茶,仓猝翻身上马,将缰绳往亭外的差役手里一塞,随即取出一道公文跑进亭子,恭恭敬敬地呈给崇厚。
想到崇厚并非外人,韩宸放下茶杯苦笑道:“大人,他告病回京的启事,下官恰好略知一二。”
崇丰富在不晓得该说点甚么好,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低声问:“上海分号呢?”
“想想真是,有博川和志行帮着在皇上跟前美言,他想在京里谋个差事还真不是难事儿!”
“以是说,他回京的机会是恰到好处。”
“采办补葺南苑宫殿寺观所需的质料我信,疏浚河道海子需求采办甚么质料,就算真需求也用不着来天津!”
“海口防堵急需炮,十几尊大小洋炮可不是有银子就能买着的,繁华漂洋过海千里送炮,正所谓雪中送炭,他为朝廷立下这么大功绩,为我厚谊堂长这么大脸,本官出城相迎又有何不当?”
韩宸转头看看身后,确认守在亭子外的满是崇厚的亲信,这才放下茶杯道:“下官前些天请幕友去了一趟南苑,给河营送去一批盐。”
“不消了,如果没猜错他是不想轰动僧王,不然也不会通过外务府给我们发这道公文。”
“志行也真是的,为何要把辛辛苦苦筹设的衙门裁撤掉,现在好了,又变成了聋子瞎子!”
传闻长毛翼王石达开的花旗军也从铁牛关入闽,打光芒,攻邵武,再从邵武分兵两路:一起攻麻沙,破建阳,入将乐;一起从邵武下泰宁,攻建宁,犯宁化,厥后不晓得因为甚么启事,又接踵退兵了。”
韩宸喝了一小口茶,想想又笑道:“何况他此次并非两手空空返来的,而是给僧王送来了十几尊急需的大小洋炮、几十桶火药和几千颗炮丸,并且没花朝廷一两银子,这事连皇上都晓得,您感觉皇上能虐待他?”
“怎就不能怪了?”崇厚越想越愁闷,紧攥着拳头说:“文中堂生前对我们厚谊堂寄予厚望,只要他白叟家能做的几近全做到了。可他俩倒好,把好好的一衙门就这么裁撤了,不但败家,不但对不起文中堂的在天之灵,更对不起朝廷,对不起皇上!”
繁华只是个离任的正五品闽海关委员,论身份职位只跟长芦运副韩宸相称,还没阿谁资格让从三品的长芦盐运使崇厚出迎。
“裕之兄,照你这么说,我们在广东没人了?”崇厚大吃一惊。
“没人了。”韩宸无法地确认道。
“韩大人要来?韩大人这时来办啥差?”
“他大儿子吉禄,大人必然认得。这些年吉禄跟着文大人和韩大人当差,从笔帖式一向做到了现现在的南苑主事,可随他去福建的二儿子吉利直至本日也没个差事,以是想从速回京帮二儿子谋个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