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千里问清他的来意,不假思考地说:“余老弟,不是王某不帮你们,而是韩老爷和永祥老爷已经发了话,想留任、想不被究办很轻易,乃至一两银子也不消你们出,只要明天一早跟王某去静海效力。”
“难不成你有处理之道?”
“王老爷,这么说一点也不能通融?”
最头疼的题目处理了,韩秀峰再次拱手称谢,谢完以后不由叹道:“这件事给我提了个醒,您现在帮我安设外头的那些老弱妇孺,将来河营兵勇多了,一个个都要娶妻生子,到时候谁能再帮着安设那些兵勇的家眷?”
“我能有甚么处理之道,不过我倒是想尝尝能不能在招募时跟那些青壮说清楚,来我河营效力粮饷不会剥削,此后发饷我不但要在场,并且要把银钱亲手交到兵勇手里。千总、把总和外委、分外外委等武官,此后尽管练习,尽管兵戈,不再经手赋税。”
“行,我先去问问。”
“千里,咋了?”韩秀峰猎奇地问。
“落户就落户,这些都好说,我估摸着他们是求之不得。”
“不可,就算到时候我不再是营官,也不能把费事留给继任的营员,更不能把费事留给朝廷。”
“陈掌柜的话有些事理,要不如许,咱先不急着递经历求见,先去找韩老爷的家人探探口风。”
“如果他们不承诺呢?”
“你觉得呢,”韩秀峰笑了笑,回身道:“石叔,南岸一百三十六号至二百五十一号间的淤地河滩我们就这么说定了,全数用作安设外头的那些老弱妇孺。”
“六哥,人家都把刀架咱哥儿几个头上了,你说如何办?”
石赞清没想到韩秀峰会说这些,想了好一会儿才苦笑道:“兵制不改,积重难返!不过你还好,把外头那些老弱妇孺先安设了,把本来的那些丘八打发去静海,另起炉灶重新招募编练,如何也能保持三五年。”
“从速想想吧,必然要想清楚了,再过一个时候韩老爷和永祥老爷就要出来查阅点验。”
“行军兵戈会死人的,我跟你一样上有老下有小,你觉得我不怕,可现现在另有别的路的吗?”石景山千总顿了顿,接着道:“俗话说树挪死人挪活,他们不通融不即是别的上官不通融。在固安,在河道衙门,他们是说了算。可如果到了静海,你我天然用不着再担忧他们了,只要把静海那边的上官服侍好,想谋个调任应当不难。”
“到时候再说,或许到时候你已经高升了,不消再为此头疼。”
“问的好,实在我和石叔刚才正筹议这事呢。”
“姓韩的和阿谁永祥就是吃准了我们不敢去,既然他们不给哥儿几个活路,那哥儿几个就豁出去了!”
在陈公庵看来天底下没有不喜好银子的官,见世人吓得魂不守舍的模样,自发得是地说:“诸位老爷,韩老爷也好,新来的那位都司永祥也罢,说到底还是要银子。小的觉得这事不难办,只如果用银子能办成的事,就跟做买卖一样大可还价还价。天底下哪有只许他们漫天要价,不准您几位坐地还钱的事理。”
韩秀峰端起杯子喝了一小口茶,接着道:“再就是在河营效力是有刻日的,效力满五年便可解甲归田。效力期间可娶妻生子,但妻儿不得随军入营。总之,不能再跟现在如许像滚雪球似的,把营内的人越滚越多。”
“不问问哪晓得。”
“谈不上劳烦,谁让我这个北岸同知要兼辖你南岸的处所政务呢。”
“你说得倒轻巧!”浚船把总指指左边第二间配房,严峻地说:“阿精嘎为何挨板子,你又不是不晓得。一言分歧就军棍服侍,还还价还价,你真觉得这是做买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