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让日升昌和我爹帮向帅麾下的那些同亲往家捎信捎银子吗,我爹帮着捎了几次,这一来二去跟镇台衙门的那些副将、游击、都司、千总就熟了。何建功他爹之前仿佛是镇标左营的游击,是最早被调去广西平乱的,成果运气不幸亏广西战死了。朝廷念他爹忠勇,给他赏了个难荫千总。可他家穷,没银子来都城投供,一向都没当兵,我爹说他就算来都城投供也不必然能补上缺,见他不幸就让他一道来了。”
“四哥,我晓得,我不委曲。”琴儿依偎在他怀里,泪流满面,感受像是做梦。
都是之前在巴县混糊口时干系不错的朋友,韩秀峰忍俊不由地说:“见柱子要来,传闻连大头都做上了官,以是古榫不肯意在家做棺材了,郑元宝也不肯意在家扎纸人了,全想着来我这儿混个一官半职?”
一别三年多,琴儿窜改很大,不但比影象中丰盈了,并且多了几分女子的神韵,韩秀峰情不自禁亲了一口,随即看着正津津有味吃糖葫芦的儿子,感慨道:“狗蛋比我设想中白净姣美,比设想中还要懂事,把他拉扯这么大,苦了你了。”
“他这是胎投得好,平生下来就纳福。如果生在平常人家,哪念得起书,更别说请举人老爷传授了。”
净道的衙役在前头打着七棒锣,喊着“军民人等齐让开”,随行的衙役喊着“君子不重则不威”,她和幺妹儿乘坐的马车就这么跟在县太爷的肩舆背面穿城而过,从县城东门赶往河厅衙门地点的祖家场。
县太爷在前头带路,幺妹儿一样从未如此风景过,禁不住笑道:“嫂子,这位县太爷也太客气了,就这么点路还非要送,想想怪不美意义的。”
“二爷呢?”
“道署兵房周经承的侄子周长春,府衙快班秦班头家的老五秦如广你是晓得的,别人要来我爹能够拦着,他们要来我爹不能不让。”
“也好,”韩秀峰一样感觉这儿不是说话的处所,先去跟固安知县道了声谢,让固安知县先归去,然后抱着娃爬上马车,让仓促追来的大头在前头带路,领着世人直奔祖家场。
琴儿脑筋里想的不是这些,想到几年没见,不晓得娃他爹的模样窜改大不大,又抚摩着儿子的头叮咛道:“狗蛋儿,等会儿记得叫人,见着你爹必然要叫。”
“打斗倒没有,我爹说还是大头的事,大头之前不是打死过一小我吗,有人说被打死的那人的几个兄弟,被茶帮赶回茶陵故乡以后全投了军,全做上了官。我爹让我给你捎了封信,你得空看看信就晓得了。”
不等余有福开口,柱子就咧嘴笑道:“咋又问这个,在家时不晓得跟你说过多少回,四哥是正五品同知老爷,县太爷只是正七品的官职,五品天然比七品大!”
琴儿欣喜若狂,仓猝翻开帘子探头望去,只见一个看着既熟谙又陌生的身影翻身上马,把缰绳往县衙的一个差役手里一塞,朝刚下轿的县太爷拱拱手,模糊闻声像是道了一声谢,随即拍拍迎上去的柱子肩膀,同柱子一道往马车这边跑来。
“好啦好啦,又没让你这会儿叫,等见着你爹再叫!”看着儿子懂事的模样,琴儿又情不自禁地搂着亲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