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阜城办完差回到固安的王千里,因围堵长毛有功,授涿州州判。之前已经授过州判衔,管河州判又只是个佐贰官,以是无需回京领凭,直接去道署拜见吴廷栋就行了。
“你家没养那么多,能够去村里买啊!在村里买便宜,又花不了你几个钱。”
“着啥急,”韩秀峰昂首看了她一眼,边接着看边问道:“你嫂子呢?”
“你嫂子和翠花去了,我就不消去送了,”韩秀峰微微点点头,随即放下信道:“柱子在信里说他和铁锁小虎已经平安然安到了都城,他和铁锁在步军统领衙门的南营当差,小虎在中营当差。巡捕营跟我们河营不一样,只要不当值就不消住在营里,以是他筹算在城南租个屋子,铁锁筹算住会馆。”
大头这才反应过来,顿时笑道:“我说他龟儿子咋想到去内里租屋子呢,本来是想来迎娶幺妹儿!”
幺妹儿嘀咕道:“人家不是住营里就是住会馆,他为啥要去内里租屋子,嫌钱多!”
“真是女大不中留。”韩秀峰轻叹口气,转头笑道:“大头,营里归正没啥事,等会儿去你嫂子那儿拿一千两银票,跟永祥的家人一道去都城。”
韩秀峰点点头:“冤有头债有主,这事真怨不得你。俗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跟吴家的这场恩仇,今后就让姜六去化解。只不过行军兵戈凶恶的狠,也不晓得他姜六能不能活到跟吴家兄弟见面的那一天。”
“你没劝劝他?”
正因为公事和应酬繁多,吴廷栋得空兼顾河务,治河的事全落在石赞清肩上,王千里也是以被打发去北岸厅帮手石赞清治河。
黄钟音只是托兵部的朋友帮着留意河营的动静,不晓得吏部一样有动静。
“都很大,都是大官。”
韩秀峰心想你和你婆娘还真会顺着杆子往上爬,暗叹老袁家攀上荣昌敖家这干系将来真要发财,不由笑道:“既然你家翠花有这份心,那就带她一道去,不过光带蔬菜生果去恐怕不大合适。”
他们之前不是在宫里当差,就是在八旗都统衙门当差的,都有背景。何况不管八旗还是京里的各部院,像如许只领赋税不去衙门的文武官员大有人在,韩秀峰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韩秀峰接过信拆看起来,刚看到一半,幺妹儿就忍不住问:“哥,柱子在信里说啥了?”
大头反应过来,骇怪地问:“四哥,照你这么说姓吴的官做大了!”
“好好好,不跟你开打趣了。我这就给他复书,让他租好屋子,筹办好彩礼,就选个谷旦来把你娶走。”
“手札倒是没有,我是说他解运滇铜时,每到一处,他部下的那些人就嚷嚷着‘奉滇宪委运’啥的。这个宪指的就是云南布政使,而吴大人现现在做的这个按察使,跟巡抚大人和布政使并称‘三宪’,也就是一省官职最大的三小我。”
“去都城做啥子?”大头傻傻地问。
“送她回娘家,她明天还说种了那么多菜和瓜,吃又吃不掉,送人舍不得,烂在地里那是作孽。说如果有谁去都城,帮着捎点给敖老爷尝尝多好。”
“四哥,你吓死我了,我觉得……我觉得你活力了呢。”大头咧嘴笑道。
“是啊,今后见着得尊称臬台。”韩秀峰笑了笑,接着道:“不过直隶跟我们四川一样,只设总督不设巡抚,以是直隶的‘三宪’指的是制台、藩台和吴大人这位臬台。另有,你在阜城时见过的那位胜保大人不再代理直隶总督了,现现在的直隶总督是桂良。”
“鸡啊,鸭呀,鱼呀,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