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正在京畿吃香喝辣的韩四,再想想自个儿的处境,韩宸不由苦笑道:“还真是圣眷恩隆,他算飞黄腾达了,我们这些人还不晓得要熬到猴年马月才气出头。”
“嗯,”韩宸轻叹口气,接着道:“杨能格是道光十六年进士,徐瀛也是道光十六年进士,他俩是同年,传闻还是私交不错的同年。以是杨能格一到任,就让徐瀛代理泰州事!”
“骗你们做啥,”潘二顿了顿,接着道:“我四哥虽只是河营的营官,但永定河道的河营跟河标没啥两样,设左、中、右三营,有一千六百多兵,此中乃至有一哨从黑龙江调去的马队!部下有一个曾在宫里做过侍卫的都司,守备、协办守备、千总、把总、外委和分外外委等大小武官有上百个!”
“这还用得着问吗?”韩宸长叹口气,无法地说:“江北,特别扬州四周,啥都缺,唯独不缺文武大员。郭大人这个道台做得是驰名无实,庙湾营被琦善抢走了,盐捕营也被新任两淮盐运使梁佐中派到了瓜洲,听帮手军务的詹事府少詹事翁同书号令,郭大人现现在只剩下个督办里下河七州县及通、海二州团练的差事。”
潘二没想到江北政局的窜改如此之大,如此之快,楞了好一会儿才哭笑不得地说:“客岁徐老鬼被郭大人赶走时,曾跑到天后宫门口痛骂过郭大人。郭大人度量大,没跟他计算,但这梁子必定已经结下了。另有阿谁姓杨的,他必然晓得我四哥跟郭大人的友情,必然不会给郭大人好神采。”
反倒是不想在京里坐等的王千里,因围堵长毛有功,得直隶总督胜保的保举,由等着吏部需次的正七品候补知县摇身一变成帮办河营营务的从六品管河州判,陈虎也因为杀贼有功,擢升候补千总。
一向插不上嘴的韩博忍不住问:“长生哥,四爷现现在咋样?”
“刘存厚你们必然传闻过,以文职授勇号,不晓得有多风景。我四哥现现在也是巴图鲁,皇上不但赏了个色固巴图鲁勇号,还犒赏了好多书。我嫂子不是带着娃去跟我四哥团聚了吗,皇后娘娘竟然也晓得这事,犒赏了我嫂子好多东西!”
潘二大吃一惊,苦着脸问:“那我这场大使能不能代理上?”
“我估摸皇上内心也晓得,但江北大营也确切急需赋税,毕竟江北大营不像江南大营有浙江布施,只能在江北筹饷,而江宁府无可征收,只能靠徐、淮、扬三府和通、海两州及海门一厅。而扬州的仪真久已停征,江都、甘泉又已残破,淮安的清河、桃源又遭贼匪践踏,征收有望。地产、民力都远不及江南的正赋和粮捐,各省协饷又不能如数按期。粮台是左支右绌,跋后蹇前,传闻已拖欠官兵六个月赋税。”
不管两江、湖广和距都城近在天涯的天津府乱成甚么样,吏部的老爷特别那些个笔帖式和胥吏还是跟之前一样“按部就班、四平八稳”。潘二就算有郭沛霖的保举和张馆长的高低办理,为领代理角斜场盐课司大使的官凭,仍然在京里等了一个多月。
正因为如此,他领着年前一道来京的四个老泰勇营的兄弟,先去固安拜见韩秀峰,在韩秀峰的发起下直奔天津,搭乘往松江运豆料的沙船回江苏。
潘二认识到现在不是帮韩四欢畅的时候,立马起家道:“我不能在此久留,我得从速去海安拜见郭大人。事已至此,角斜场盐课司大使能不能代理上我也不在乎,大不了留在海安帮郭大人办团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