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明上前一步,细心打量一番张云山,俄然嘿嘿笑道:“这位兄弟,传闻你们盗窟新拜了一名郓城黑三郎的存亡兄弟,号称义薄云天的方浩为大首级,俺们对黑三郎是敬慕已久,只是不晓得这位方大首级是如何的豪杰了得啊?”
朱勇腾起纵身而起,瞠目大喝道:“智囊,跟这类鼠辈有甚么好说的,尽管砍了他脑袋,再带人去将那该死的黑风寨杀得干清干净,以消俺心中恶气。”
“慢。”吴明发话了。
张云山神采自如道:“俺家大首级,胸怀弘愿,发愤要带领兄弟们做一番惊天动地的伟业,上能对得起列祖列宗,下能给兄弟们搏一个斑斓出息,子子孙孙也能承蒙恩荫,自此不再过这类流窜绿林的刀头舔血日子,天然是条惊天动地的豪杰。”
朱勇阴沉着脸道:“你想说甚么?”
吴明冷冷一笑,“小小黑风寨,竟有你这等人物,倒让吴某小瞧了。”
张云山道:“我想说的已经都说了,中秋月圆之日,俺家大首级遍邀黑风山统统绿林兄弟,在石头坪停止豪杰聚义大会,两位寨主如果听得进鄙人本日之话,届时欢迎大王寨参会与各路豪杰共商大计。”
朱勇怒道:“你家甚么狗屁首级也敢与俺交友?他有本领就出来与俺正面为敌,就算俺杀了他,也敬他是条男人,现在搞些鼠摸狗盗的伎俩,公开里攻击俺的人马,趁俺寨中无人,绑走俺重伤的兄弟和八岁乳儿,算是甚么东西?”
张云山道:“大丈夫人生活着,若要成绩一番伟业,天然要志同道合的绿林豪杰们齐聚一堂,结成存亡兄弟,同进共退,才气有充足的力量跟朝廷掰一掰手腕,只要让朝廷不敢轻视我们,才气争夺充足的前提,让兄弟们归入正路,为国杀敌,为民造福,为子孙挣一个斑斓出息。”
那张云山略略点头,“不敢,让这位当家的见笑。”
吴明皱着眉头打量青衣男人,一言不发。
两柄钢刀略微侧向,擦着青衣男人两侧耳廓而过,此中一柄钢刀的刃口擦到青衣男人耳侧皮肤,一串血珠顺着耳廓滴滴坠地。
贰内心在疑虑,非常的疑虑。
朱勇怒极反笑:“哦,如何赔了,你倒是说来听听。”
吴明张张嘴:“我……”
张云山感喟道:“杀了俺,恐怕俺家大首级一怒之下,贵寨三寨主和少寨主不免也是人头落地,张云山知名小卒,十颗脑袋也换不来贵寨三寨主和少寨仆性命的,这笔买卖大寨主岂不是大大的赔了?”
不为别的,他见过的山贼不计其数,有凶悍的,脆弱的,浑身痞气的,一脸恶棍相的,故作豪气万丈的,色厉内荏的,等等,但是,这等孤身入敌营,钢刀架脖,却如此平静自如的人物,最起码他在黑风山从未见过。
吴明冲动道:“如何除奸?奸党横行,官家无道,我等啸聚山林,劫富济贫,替天行道,如何就不是豪杰之道?”
刀锋转眼即至,目睹一颗头颅就要滚地,青衣男人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仍然是面带浅笑,不躲不避,更不告饶。
张云山点头感喟道:“小人不过一个蝼蚁,大寨主杀了也就杀了,只不过,杀了俺,这笔买卖恐怕大王寨要大大的赔了。”
“你是何人?”吴明缓缓问道。
张云山眼睛直视朱勇,很久点点头道:“如此,倒是俺家首级看错大寨主的为人啦,俺家大首级还觉得大寨主是一名兄弟义气为先的豪杰子呢,他对大寨主的豪杰气势也是心神驰之,故意交友一番,本日得见,不过是一条只顾本身痛快,不顾兄弟性命的莽汉罢了,可叹,可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