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裳拿去当了吗？”常戚摸出小茹姐给的糖，扔进嘴里一颗。
天子坐不住了，提着衣摆爬上章华台：“国师，这是如何回事？”
“对，这叫盗亦有道！”另一个地痞大陈跟着拥戴。
“常戚，你又去偷东西了？”这小瘦子，是常戚的表弟，名叫常家宝。明显是表弟，却比常戚高半头，看起来足有七八岁了。
马公子听到这话，转了转眸子子，心道这小舅子是要买甚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心中大定，拉着常戚小声说：“我没带那么多钱，只能给你三两，但咱俩可说好了，明天在这里瞧见我的事，不准让你爹娘晓得。如果说漏了，我就把你乱买东西的事奉告他们。”
常戚趴在围栏上，看着内里活蹦乱跳的鸡，吞了吞口水。他每天早上，都来这里捡鸡蛋做杂活，人为就是一个鸡蛋。
老太太悚然一惊，从速转头，甚么也没有，再转过甚看，那标致的小孩子已经没影了。气得顿脚，这九如镇真是风水不好，拐个孩子都特别难。
章华台后，便是章华殿，殿中供奉着这个王朝世代仰仗的神明。地上摆放着几个蒲团，皇子们鱼贯而入，规端方矩地坐在蒲团上，等候神迹。
“嘿，这害人的东西我可没有。”卖药的大胡子嗤笑一声。
“小戚，挣到钱了？”鸡场的看管正在杀鸡，他们每天会杀几只，送到镇上的酒馆去。
“兄台，把稳点。”中间一个地痞模样的人立时上前，将跌倒之人扶起来。
常戚把耗子药扔下，回身欲走，却听得卖药的小声说：“不过这害牲口的，倒是有一些。”
没有神迹闪现，章华殿中，皇子们难堪空中面相觑。说好听点，是血脉不齐；说刺耳点，就是神明看不上他们几个。
“邱老爹，我想买半只鸡，行吗？”常戚从袜子里摸出一点钱。
“当甚么当，拿去当就被人家瞧出来了，还扔回云锦斋去。”小陈把那身衣服捡起来，抖了抖灰。
“哦。”常戚点点头，本来这就叫“盗亦有道”，学了个新词。告别了大陈小陈，常戚把刚分到的一两碎银子塞到袜子里，重新穿好鞋，一脸有害地回家去。
邱老爹给了他半只鸡，还把鸡肠子和鸡胗送给他。常戚道了谢，拎着半只鸡回家去。刚到小院门口，就被一个胖乎乎的小孩拦住。
天气还早，九如镇的大街上还是热烈。
那桌坐着位肥头大耳的男人，正左搂右抱地喝花酒，恰是他们要找的马公子。马公子方才与镇上的大户人家订婚，竟还敢在这里花天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