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年汉高祖刘邦在克服西楚霸王项羽后,对诸项氏枝属,尽皆不诛,还封项襄和项伯等四报酬侯,并赐以刘姓。
“秭归有甚么都雅的?本就是偏乡僻壤,若非大汉立朝后置县设衙,便连个歇脚的馆驿都寻不到。”
复五爷闻得这等喜信,按捺不住冲动,面色潮红道。
卓文君自是晓得他的意义,皇后派来公布懿旨的那寺人显是低估了峡江的激流狂澜,更不晓得他自个会晕船,现在正自趴在舱里吐得昏入夜地。
舟楫之上,卓文君望着江心那座横截江流的庞大孤石,不由感慨连连。
卓天孙虽是培养出个大才女,自个却非文人雅士,哪会在乎甚么屈原故里的名头,唯恐自家女儿读书读迂了,犯那伤春悲秋的酸腐病,忙是劝道:“既是接了懿旨和敕书,还是早早进京到差的好。”
“出得二十里夔门,入了巫县,便是幽深娟秀的大峡。百里峡江迂回盘曲,故而水势稍缓,且两岸奇峰嵯峨连缀,烟云氤氲环绕,风景清幽之极。”
汨水有神鱼,感念屈原大义,张嘴吞下他的尸身,从汨水游入大江,再溯江而上,想将屈原的尸体送回他的故里秭归。
复襄还未说完,复五爷已是跪倒在地,决然道:“侄儿知错,请叔父惩罚!”
齐山突是敛了几分笑意,奥秘兮兮道:“实在小子此番前来另有旁的买卖想跟复家主筹议。”
“哦?甚么买卖?”
“幸亏入了秋,大江不似夏季汛期那般水势急怒,这滟滪堆也已暴露江面少量,不然还真不敢从鱼复县过江关,入夔门。”
“罢了!”
中年男人咬着牙,狠狠瞪了齐山一眼,倒是不敢违逆自家叔父,便只得忿忿离席,拂袖而去。
尸山血海打过滚,酒池肉林睡过妞,甚么场面没见过?
卓文君猎奇道:“爹爹,从鱼复到巴东的江道都是这般艰险么?”
齐山欣喜问道:“复家主此话当真?”
齐山微是皱眉,佯怒道:“怎的,瞧不起本公子?”
老者顿时沉下脸,出言呵叱道:“滚下去!”
但对自夸为项氏嫡裔的项复而言,要去接管刘汉的封赏,改项姓刘,无异于天大的热诚,他从未放弃复国复兴的执念。
卓天孙笑了笑,意有所指道:“那倒不至于,若两百余里水路皆是如此,莫说操舟之人难以对峙,便是我们乘船的,怕都撑不住。”
便在卓文君为不能去往秭归遗憾时,羽林左监齐山正在秭归县郊的复氏大宅畅怀痛饮,怀里搂着个坦肩露背的妖娆歌姬,将右手伸进她的亵衣内不竭摩挲。
复五爷自是不甘,仓猝劝道,想要撤销自家叔父为人作嫁的策画。
齐山撇撇嘴,还是搂着莯姬,伸出魔爪在她的丰腴上揉捏的几把,坏笑道:“小妖精,你说是也不是?”
噗通~~
老者自是笑着应下:“那是天然。”
卓天孙持续为她讲授,娓娓道来:“出得大峡,便可到达巴东,巴东的下流即为秭归,是三百里西陵峡的入峡处。”
卓文君瞧着老父亲那满脸严峻的神采,轻笑着欣喜道:“爹爹固然放心,女儿晓得轻重的。”
老者面色稍霁,大笑道:“哈哈,孔贤侄莫要曲解,只因莯姬自幼入得我复府,我这侄儿便将她当作妹子对待,唯恐她会受委曲,方才急着发话。”
“能被公子看上,自是奴婢的福分,今后还望公子多多顾恤。”
复襄摆了摆手,心中不免有些生不逢时的悲惨。
“公子息怒,是奴婢的错,奴婢给公子赔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