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摆手打断了她,复又道:“你瞧,你暗里鲜少唤二姊甚么公主,甚么殿下,怎的在我面前,倒是分外显出世分呢?”
刘彻不由愣怔:“你莫不是想女学不取才女?”
刘彻瞧见她非常意动,打铁趁热道:“我知你娇纵惯了,脾气又暴躁,乃至有些鲁莽,想扮得灵巧些,却不知若悠长压抑赋性,待得某日再哑忍不住时,蓦地发作者,会完整失却明智,铸下大错,伤人伤己,却再也悔之不及。”
刘彻让李椒和陈诚去四周拾些易燃的枯枝干柴,便拿出两副简易钓具,交给刘婧和王嫣这两个向来十指不沾泥的贵女,问道:“之前在避暑山庄见过两位贵女,想来是见过这钓具的吧?”
阿娇垂下脑袋,说不出话来。
南宫公主咬着下唇,明知是激将法,也得接下,她堂堂大汉公主,天子嫡女,可不能让个羌人出身的侯府蜜斯比下去。
“我……”
刘彻轻笑道,倒不是真希冀她们能钓到甚么,不过是想将她们临时支开。
南宫公主柳眉微扬,扭头看了看楋跋子,见得她撇嘴谑笑,神情甚是鄙夷。
古今中外,泡妞的套路都差未几么。
“阿姊怕是连这等小事都做不好呢。”
刘彻走到内侍搭好的简易桌案旁,对阿娇唤了一句。
他那作态和语气确是像极了天子母舅,只是配上那尚余几分稚气的五官和惫懒恶棍的神情,真真笑感实足。
刘彻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缓声道:“伉俪本是一体,我是至心想与你白首偕老,故才寻了个由头,将你邀来讲这番话。我晓得你实是个机警的,应能想得明白。”
刘彻斜觑她一眼,涓滴不加粉饰的激将道:“你我无妨赌上一赌,你与楋跋子以此比试。你若赢了,我亲手为你调制三瓶极品香水;你若输了,便将那匹照夜玉狮子给我。”
“我……”
倒不是刘彻用心使唤单身狗,这野营帐篷乃是他为虎贲羽林专门设想的,在场的世家后辈唯有公孙贺,李当户和秦立三人搭过。
冷哼一声,她接过铁锹,丢到楋跋子脚下,狠声道:“可别想着让本宫!”
“好了,我也没怪你不是么?你好生想想,若你今后也如姑母般为人处世,可否做个母范天下的好皇后,做个相夫教子的好老婆?”
太液池畔,垂柳依依。
见得唯有公孙贺孑然一人,刘彻干脆叮咛他就近搭起数顶野营用的帐篷。
阿娇忙是问道:“那边不敷?”
他摒退了四周的内侍,复又故作失落的语气,对阿娇道:“阿娇,你且实话奉告我,为何对我这般害怕呢?”
虽说四周有着多量羽林卫守着,太子刘彻还是制止了想入林打猎的南宫公主,叮咛李当户和秦立去猎几只野兔和雉鸡。
刘彻剑眉微扬,大手一挥,慨然道:“孤乃大汉天子,自是一言九鼎!”
女学的馆舍尚在打算,想要建成如何也得大半年。
刘彻看她神情,清楚和二姊有所求时端是一模一样,却也乐得让她如愿,便是顺着话头道:“那你如何肯信?”
李当户和秦立此时已固执弯刀和猎弓进了不远处的富强丛林。
两女自是应下,接过钓具便回身往不远处的池畔行去,瞧得身后的刘彻直点头,真是不浅显务的白富美啊。
嗯嗯,还要再接再厉,为调教之路持续狗血下去。
阿娇几乎急红了眼,扬起小脸看他,嘴里结巴道:“太子莫要听南宫……公主殿下胡说,我……我……”
阿娇忙是连连点头:“没有,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