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掌事哭丧着脸:“库房的存货亦是没了。”
城外有人挥泪惜别,城内东市倒是热烈欢娱。
正如田胜所言,先前另有些慌乱的百姓们纷繁涌入店铺内,此中自是少不得皇室实业及田氏商团的掌事和工匠。
此钗本是昔日赵立在匈奴右部王庭的缉获,前些日子苏媛及笄时,他便将之赠为贺礼。本日苏媛分钗相赠,自是待他日重见再合之意。
田氏商团的店主乃是国舅田胜,田氏外戚风头最盛之人,倒是亲身帮着窦宪忙里忙外,依着太子殿下的那本清河百货策划案,将这铺面整得妥妥当帖。
总掌事再不敢迟延,忙是应诺拜别。
田胜见窦宪这般信赖他,亦不吝于为之传授本身经历:“日前我曾向窦兄提过,清河百货这行当是为零售业,看着薄利,但货色销量极大,又是悠长买卖,日积月累定是赢利不菲。”
皇室实业亦是如此,现在江都王刘非尚在封国未返,事件交由长沙王刘发与赵王刘彭祖代为执掌,两人得了太子刘彻的叮嘱,将皇室实业需在店铺出售的货色交由窦氏和陈氏合股开设的清河百货代为贩售。
两人举盏品茶,相谈甚欢,甚是敦睦靠近,全不似过往外戚间相互视若寇仇。
田胜忙是道:“不敢,窦兄但罹难事,小弟自当极力互助!”
月余来,田胜亲身领着窦宪看过田氏商团的诸多财产,为他讲授何为批发,物流,库存,零售;又如何议价,囤货,仓储,品管,出货。
李松笑着追上,拍着他的肩膀,朗声大笑,笑声盈野。
如果这财产真能购置好,今后定会再多多招募那些遗孤内院里的学子,光是这手脚瞧着就比过往那些家老和掌事利落很多。
街边对过的茶肆二楼上,凭栏而立的窦宪眼角不竭抽搐,心道太子殿下这是甚么安插,可不得把候在门外的买客都吓走了么?
依着太子刘彻的叮咛,如果旁的铺面有好货,也可归入清河百货内为之代售,恰当收取些分子钱便可。
赵立惯是冰脸待人,此时却勾唇一笑,接过那股分钗,谨慎支出怀中。
鞭炮燃尽后,清河百货随即铺门尽启,开门迎客。
即便该企业将女人当男人用,将男人当狗用,还是有大量人才簇拥而至的,可不就是为了挣钱么?
巳初时分,清河百货的铺面前已是人潮熙攘,铺内的总掌事领着数名伴计出得正门,请百姓们稍稍退后,空出片处所,挂出一串长长的鞭炮,点了引信。
过得不久,清河百货的总掌事仓促赶来禀报,铺里的很多货色皆已告罄,很多买不到的百姓正在店内抱怨连连,不肯拜别。
醇香美酒,精彩陶瓷,金银器具,羊毛织品,染色裁缝,蜡烛,香皂,各郡县特产乃至产自西域的珍奇饰品。
“贤弟,这里头究竟有何说头?”
“存货售罄比我猜想的还要更快,莫不是有人大肆抢购?”
窦宪待得总掌事拜别,便是出言扣问田胜。
克日来,为了在开业之日打响清河百货的名头,一车车的货色源源不断的运入清河百货内,皆是最新最好的货色,多是百姓过往有钱都买不到的。
窦宪直接爆了粗鄙俚言,心道铺面才刚开张便无货可售,与闭门停业有何不同,这鼓吹出去像话么?
赵立此番拜别,不知何时方能返京,苏媛解下发髻上的双股玳瑁盘丝钗,将之分为二,一半赠送他,一半自留。
中原后代不是有某企业夸大狼群精力么?
数日前,窦宪就接管田胜的建议,费钱雇了很多闲人,在坊间四周鼓吹清河百货本日开业之事。除了清河百货的店主是窦氏和陈氏不宜大肆鼓吹外,旁的亦不消夸大鼓吹,将真相传得人尽皆知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