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见得两女,忙是再度加快脚步,跑到近前,拉过阿娇边是打量边是出言问道。
很久,她的脸上出现一丝苦涩的笑意,俄然用略带沙哑的嗓音道:“此事便是作罢,今后不要再提了。”
且不提他们两人,阿娇拉着楋跋子没跑多远,便瞧见刘彻和刘买领着死士们仓促从庄园的方向劈面跑来。
阿娇晓得刘彻应是有事要与刘买谈,便是带着两个闺蜜到庄园外的溪畔玩耍,顺带唤上了神情颇是难堪的公孙贺,说是让他跟着做保护,旁的内宰和死士半个没带上,就是四小我。
阿娇扬眉呵叱道:“都给本宫退下,滚远些!胆敢窥视落水的公主殿下,不要命了么?”
阿娇的莽是突破云霄的,已然莽到不成思议。
公孙贺豁然起家,迈着步近前,拉住南宫公主柔如无骨的小手,拇指稍稍用力在她的手心捏了捏,方才重新松开。
“陛下!”
“陛下……”
这事理虽有些刻毒,但倒是实实在在的。
“你等都退下吧!”
死士们自也跟着回返庄园,他们的职责就是护得陛下全面,至于旁的人,若无陛下叮咛,他们才懒得理睬,包含皇后亦如此。先前若陛下亲身不出庄,他们也只会周到保护着庄子,不会等闲出来寻人的。
皇后与南宫公主是自家人,即便没陛下这层干系,好歹也是表姊妹,揍了她长辈们也就权当小辈玩闹。他公孙贺身为人臣,如果揍了太上皇的爱女,天子的阿姊,这特么真是会要命的,指不定还是百口的性命!
“出甚么事了?”
若非亲眼所见,他还真没推测常日放肆放肆的公主哭起来就跟水做的般,那泪止都止不住。他足足哄了大半个时候,端是好话说尽,就差没指天跪地的发毒誓了。
刘彻语带双关的摆手道:“无妨,皆是自家人,不消避讳!”
南宫公主明艳动听,虽是张扬放肆些,却从未真作出甚么恶事来,且她本性率真,没甚么城府,若能摸准了脉门,实在还是好哄的。
“……”
“二姊呢?”
公孙贺满脸骇然,下认识的看眼身前的南宫公主。因是三伏天,她身上的丝绸深衣本就轻浮,偏生又没穿戴她常日最爱好的大红色,而是浑身素白,此时浸过溪水,这场面……
她对南宫公主和公孙贺的耐烦已到达极限,再忍不下去,又是绕到南宫公主身后。
“公孙贺,好生照看好公主,如果教旁人瞧见公主这等狼狈模样,谨慎性命!”
将近傍晚时分,公孙贺和南宫公主才是回了庄园,倒皆是衣冠划一,只是两人的神采较着有些不对劲。
刘彻见刘买面色踌躇难决,也不逼他作答,反是替他斟了盏茶,自顾自的闭目养神起来。
她乃堂堂大汉公主,太上皇嫡女,天子的胞姊,常日可率性胡为,但唯是不得有损天家庄严,这是身为天家女必须时候服膺在心的。
“谢陛下!”
公孙贺看了看未曾拜别的刘买和楋跋子,还是有些游移。
“这……”
阿娇深知刘彻的脾气,此时定是那甚么坦白从宽,顺从从严的,忙是不幸兮兮的扯了扯刘彻的袍袖,将他拉近些,踮起脚尖附在他耳边嘀嘀咕咕的尽数交代了。
世人在溪畔嬉闹了一会,阿娇连连给公孙贺使眼色,何如这厮故作懵懂,硬是不搭茬。
南宫公主为陛下胞姊,若能与之攀亲,今后陛下让他领兵出征时,也能更放心几分。毕竟他公孙世家出身匈奴,即便造反也坐不得汉人的帝皇,只能为别人做嫁。若为皇室姻亲,嫡派后嗣身具天家血脉,那公孙家就更不成能造老刘家的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