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甚么装,快趁热吃吧!”
刘越笑道:“无妨,王府长史陈懋是少府陈氏族人,乃是我向陛下借来临时打理王府的,不会欺你年事浅,反会极力教诲你,也好让他得以早日重回少府任官,免得误了出息。”
刘寄见得自家婆娘赵荑对着满桌的美食犯愁,颦着柳叶弯眉想些有的没的,不由哈哈大笑。
袁姝臻首微垂,糯喏道:“妾身醒得了。”
男方纳征礼出很多,是表示对妻族的看重;女方嫁奁添很多,是长辈怕她到了夫家受欺负。
两位亲王和诸多世家后辈今岁之以是赶在春祭前,不吝提早预定的婚期提早正婚,盖因春分是在仲春廿五,到时皇后的身孕便近愈九个月。
拖到春季再结婚,也是颇不保险。
在旁服侍的内宰和宫婢皆是嘴角微颤,忍得颇是辛苦,心道若皇后今后晓得被陛下骗了这么些日子,怕是会恼羞成怒,与陛下冒死啊。
袁姝忙是点头:“妾身会用心学的。”
依风俗,汉人的正婚多选春秋之季,最宜在春分和秋分以后,停止过春秋两季的祭奠大典再停止婚事,又以柳絮飞白的阳春三月最为合宜。
长安城热烈盈月,到得仲春下旬方是垂垂息了喧哗。
刘寄拈起块糕点,塞进自家婆娘微微伸开的樱桃小嘴里,嘎嘎怪笑道。
现下见得刘寄吃得津津有味,她忍不住咽了咽口水,王府常日的炊事她已感觉甘旨非常,更遑论面前这些御厨庖制的美食,闻着都香,何况看着自家夫婿在大吃特吃?
大半个月风景,皇后阿娇没瘦也没胖,本是眉清目秀的泰安公主却生生胖成个小肉球,五官皆挤到一块,照着银镜可把她自个吓坏了。
早从正月下旬起,一辆辆载满珠玉珍宝的车驾便在北阙甲第多处府邸间穿越来往,有往女家送纳征礼的,也有往男家送嫁奁的。
比之长安城内的大多贵女,赵荑自幼还真算不得锦衣玉食,然也正因如此,她反倒比平常贵女多了几分朴素繁复,倒是让刘寄看上了眼。
即便两个亲家的府邸就在对街,那些车驾也得将北阙甲第绕上一绕,也不满是为了显摆。
群臣多已娶妻生子,倒是颇能了解陛下此等初为人父的烦躁和等候,没人跳出了瞎闹腾,连废话都说得少了,除却必得圣裁的要务,都不太会当殿启奏。
好死不如赖活,没被大汉灭国就算万幸了。
受邀观礼的外邦使臣们更是眼角抽搐,听听唱礼官念的礼单,大多珍宝不是出自西域就是出自南越,这特么不摆明是劫掠来的么?
赵荑的家世不似袁姝那般显赫,赵氏的秘闻比起袁氏是天差地别,只是平常的勋贵之家,没太多族业,就靠其父赵周的食邑租赋扶养全府高低。
广川王妃袁姝和胶东王妃赵荑则是犯了难,她们虽出身世家大族,但毕竟刚嫁入天家,正处在战战兢兢,唯恐有失端方的新妇阶段。
赵荑瞪了瞪他,嘴里倒是嚼得欢畅,更是勾着唇角,内心美滋滋的。
入京朝贺的各地权贵多是滞留长安,本就要等两位亲王正婚奉上贺礼,乃至要多等些光阴,待得拜贺帝后喜得龙嗣后,方才出发回返。
刘寄拈起糕点不竭往嘴里塞,还不住砸吧着嘴,满脸享用道:“尚食监庖制的美食甚是可贵,御厨的技术远非王府内的庖厨可比,现下不吃,今后可就可贵吃到了。”
阿娇虽吃不了这么些,却可送去贡献长辈,亦可赐给兄弟姊妹分享。
皇后阿娇迩来愈发嗜睡,刘彻起家上朝颇是谨慎翼翼,恐怕吵着她,待得退朝又会直接回寝殿,阿娇常常每日睁眼醒来便能见着刘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