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倒也乐得耳根平静些光阴,咋咋呼呼的傻婆娘外加整天干嚎的大嗓门儿子,都不好服侍的。
齐山不解其言外之意,很有些茫然。
他确是极其看重齐山,不然昔年就不会频频委以重担。
跟着卫尉张肃,御史大夫刘舍,宗正卿刘通,太仆卿石奋等元老重臣接连告老致仕,丞相袁盎也成心让位,只待新任的御史大夫曹栾这“副相”进一步留意政局。
齐山目光熠熠,躬身应诺。
刘彻微是颌首,意味深长道:“造反之心……是本就心存反意,还是被逼到不得不反,这岂不是很风趣么?”
“陛下,此究竟在过分蹊跷,臣等剿除秭归项氏,发掘项王藏宝不过月余风景,坊间百姓便传闻隋候珠和泰阿剑现世,只怕也是项氏余孽所为啊。”
汉人行拜虽也有双膝着地的膜拜礼,但和下跪是有辨别的,正襟敛裳,直身屈膝,缓下地。顿首时,扶冠前倾,还是直身,额头触地。
“回陛下,卫尉和殿内里郎将亦参与了问供,各种手腕都使遍了,应是可托的。”
如此各种,朕皆记得清清楚楚,从未忘怀!”
齐山为人向来沉着矜持,此时却也不由鼻头微酸,万千言语哽在喉头,倒是再说不出半个字,只得缓缓下拜,重重顿首。
刘彻摆摆手,肃容道:“朕着你出任郎中丞,也不是为让你拿着高官厚禄,轻省度日的,另有要事需你动手去办。”
齐山不由眉宇舒展,这等谎言清楚就是鼓励百姓造反,但却又似不那么简朴。
“陛下于臣有活命大恩,若非有陛下,有羽林卫,臣早已饿死街头,为陛下尽忠乃是臣之本分,从不敢居功。此番有负圣恩,臣实在无颜面对陛下。”
“你不觉着风趣得紧么?”
三伏休朝期结束,刘彻这做天子的需得回返未央宫,措置国政,然因小刘沐受不得热,只能让皇后阿娇带着他临时留在甘泉宫,待天候转凉再和长辈们一道回返长安。
齐山可不敢妄议天家之事,这事天子自个说说能够,他身为人臣可不敢出言置喙,太犯讳讳了。
“既知是戴罪之身,就更应想着如何戴罪建功。”
天子逢得节庆,登门拜见师长及元老重臣时,也会作揖乃至见拜,以示恭敬,这恰是后代中原子孙悠长丢失的礼教乃至庄严,实在也不满是满清鞑子的错,就不赘述了。
刘彻也没多作解释,笑着叮嘱道:“你出任郎中丞后,尽速遴选羽林精锐,组建一支隐蔽部曲,暗中汇集各大世家的意向和谍报,谓之暗卫。该如何筹组和统御,朕昔年曾细心教过你的,应还记得吧?”
七年的暗藏,是沉潜,也是磨砺。
齐山也知陛下向来不喜虚言造作,忙是道:“还请陛下示下,臣必竭心极力,再不负陛下希冀。”
一朝天子一朝臣,现任的郎中令吴成乃是太上皇刘启留下的,年事也不小了。
“你确是有负朕的希冀,倒非因任务失利,而是本日的表示!”
刘彻剑眉倒竖,沉声经验道:“朕犹记昔年创建羽林卫时,就与你等说过,男儿膝下有黄金,除却父母长辈,便是六合都不跪。你我虽为君臣,但你是我最信重之人,拜而不跪的端方,都忘怀了么?”
刘彻见他瞠目结舌的模样,微是扬眉道:“怎的,担不起这等重担么?”
齐山既是感念陛下恩典却又更是自责,他深知陛下之以是迟迟不对秭归项氏脱手,就是为保万全,想取回意义严峻的泰阿剑,至于隋候珠倒还在其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