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刘彻也知揠苗滋长不是功德,也晓得要劳逸连络的事理,却偏是故作不悦,借此又讹得自家婆娘的好处,再度覆雨翻云,足足折腾大半宿,直至阿娇浑身瘫软如泥,这才满脸满足的饶了她。
若不算武课中部分强度不小的身材熬炼,他们的课业或许比后代中原连下午都要上文明课的中小门生还轻松,何况武课中的射御之术,对大汉贵胄后辈而言,也算得某种文娱,近似后代门生在体育课踢足球打篮球。
他接过奏章,放在书案上翻阅。
太子殿下闻言,端是两眼放光,乐得眉开眼笑。
天子刘彻边是批阅奏章,边是不时瞄了瞄侧席那昏昏欲睡的皇儿。
“……”
太子殿下心知这家业将来十有八九会交到自个手中,故而想想要拨出去五十万金,心头就似刀剜般的疼,别觉得莽人就必然会傻乎乎的到处撒钱,太子殿下可没那么蠢。
“父皇,若儿臣未曾记错,客岁事末工部呈请的预算不敷十万金,现下却请款五十万金,光此笔请款就高达该部司整年预算的五倍之多,未免有些过分了。”
要想富,先修路!
后代中原当局因着各种考量,常常会为不敷百户的小山村破钞数千万构筑门路,现下的大汉倒是没法承担这等巨额开消的。
皇后阿娇见得这般景象,既心疼又忧心,便在某夜云消雨歇后,向天子刘彻吹了枕边风,让他莫要对皇儿过分严苛了。
李福自幼奉侍刘彻,至今已二十余载,瞧得出陛下本日对太子殿下莫名的随和,毫不会为此责备太子殿下,故而特地唤了声刘沐,且屈膝将奏章呈得更近了些。
跟着气候愈发闷热,太子殿下的精力愈发委靡不振,食欲亦是大减,连平素最爱的荤腥大肉都愈发吃得少了。
以年度预算为根本的财务运作体系在汉廷各府署及处所官府皆已行之丰年,在不竭的查漏补缺下,运作愈发杰出顺畅。
大农府工部掌营工营建,辖诸多官营工坊及掌城池和造桥筑路等工役程式,每年事末也会递交大笔预算,从国库划拨呼应款项预留,以备来年支用。
如此巨赀用来构筑门路,显是远远超出工部今岁预算,也无怪大农令东郭咸阳不敢私行签核,而是将之转呈天子陛下圣裁。
刘沐正自半阖着眼睑打盹,闻得父皇敲击御案收回的笃笃声,只道被父皇发明他走神偷睡,不由惊得瞪大那对凤眸,故作无事的假笑道:“父皇说得是!”
刘沐陪着自家父皇批阅了大半年奏章,从未见过敢这般狮子大开口的请款奏章,须知国库岁入虽逐年增加,然去岁也才刚跨过五百万金的门槛。
虽说大汉朝野近年已提高逢五休一的休沐体制,然假日的休歇并不敷以让太子殿下从怠倦中完整规复,更遑论似过往般肆无顾忌的玩耍。
饶是如此繁忙,武课仍不能落下,每日用过晚膳,还得接管摆布中郎将的武技讲课,练习得筋疲力尽。
入得蒲月,长安日渐闷热,因八水绕城的原因,这座宏伟帝都的寒暑温差甚大,凛冬能冻死人,盛暑亦能热死人。
刘彻扭脸看他,扬眉道:“你细心阅看过了么?”
“嘎~~”
每日下午都是体育课,这是后代多少中原学子的胡想啊!
近年因着巽加王朝赔付的巨额战役赔款和“岁赠”,汉廷国库确是呈现大笔红利,然碍于《金银票律》的严格限定,中心钱庄每岁发行的纸质货币是按照去岁天下租赋增收额设置其发行上限的,而非依着国库输往中心钱庄金库封存的金银储备量随便增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