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晓得,太子殿下脾气最为霸道,有甚好物件必是先得霸着,有了多余的才会让旁人沾叨光。
太子刘沐见得刘乘脸上的谑笑,就晓得他们的谋算露馅了,再激不得皇叔带他们去瞧那热气球,自是甚为愤怒,抓起桌案上的书卷扭身朝侧席的公孙愚砸去。
刘典的脾气既是担当了阿父刘买的高冷,亦担当了阿母楋跋子的坦白,压根受不了这群毫无原则的马屁精,独自出言道。
学童们齐齐发声,却非是迷惑腔调,而是带着浓浓的绝望和些许……鄙夷。
刘乘一如既往的和颜悦色,没甚么师尊架子,讲课时馆舍内的氛围甚是轻松。
“本日为师给你等讲讲何物谓之电,如何?”
此时闻得夫子又带来别致玩意,便是太子刘沐都来了精力,一对狭长凤眸直泛绿光。
不极化的锌铜伏特电堆!
刘乘颇是无法的耸耸肩,这是实话,饶是他本身,虽能在内卫的随扈下乘坐,却也只能在未央沧池上高空飘零,不得升空太高,免得被大风刮跑甚或颠覆坠落。
“夫子,弟子早已醒得了,书里也写得明显白白的,不劳先生再多费唾沫了。”
亦因如此,这些贵爵子嗣最是喜好听刘乘讲课,不但不忌谈笑打趣,且还不时能上那所谓的尝试课和实际课,乃至能得着些别致的小玩意。
刘乘一边号召弟子们,一边叮咛侍立在侧的两名助教,让他们将馆舍门外的两个半人高的大木匣谨慎搬出去。
“何为,何为,一群没见地的玩意!”
刘典亦是点头轻叹,猪队友实在是带不动的。
年事最小的公孙愚出言拥戴道,两眼泛着镇静的亮光。
“伏特电堆!”
太子刘沐亦是面色大喜,重重颌首道:“不错,父皇见得此物,必会重重犒赏皇叔的!”
“夫子此言谬矣!”
“呸!”
刘沐啐了口,也没再多作指责,为得告饶连曾祖母都搬出来了,这厮面皮厚,骂是没用的,打又下不去手,好歹是自幼屁颠屁颠跟在他屁股背面撒尿和泥的亲表弟。
然正如天子刘彻所言,为君者,除却治国之道和用人之术,余事博而不精足矣!
“夫子,快快讲讲课业吧。”
“殿下经验的是!”
本日父皇没召他到未央前殿垂幔听政,待得午后再前去宣室殿陪父皇批阅奏章便可,故可贵安逸,本是想听卫绾夫子讲些风趣的汗青典故,岂料皇叔刘乘突是得空,跑来将卫夫子的课业顶替掉了。
刘沐得了提示,也晓得不成真触怒了这位皇叔,虽说皇叔不至向父皇告状,但这厮确是个小家子气的,怕要有不短的日子都不会帮他弄些别致的玩具了。
乘氏侯嗣子刘典一改常日的寡言鲜语,出言插话道:“弟子曾闻陛下有言,师者,传道授业解惑也。电学之道,弟子们已从书中习得;发电机的制作,弟子们也是醒得的,不管脚踏式或手摇式,不过是所谓驱动力的分歧,真正收回电来的还是那切割磁场的线圈,要制作不难的;既不必夫子传道授业,亦不必夫子为我等解惑,夫子还是讲授旁的课业吧。”
从某种意义上讲,刘沐的知识面一定比刘乘窄,只因年事尚幼,学问陋劣,对很多科学知识仅止是博而不精的听过些粗浅外相罢了,更不成能如刘乘般日夜埋头专研。
刘乘见状,端是哭笑不得,咱老刘家的江山社稷今后真要靠这群无耻后辈撑着么?
太子刘沐打着呵欠,百无聊赖的趴在桌案上,毫无仪态的撇嘴道。
宫邸学舍蒙学馆,清河王刘乘正在给一众贵爵子嗣讲课,他虽身为身为帝国科学院的院监,公事甚是沉重,却仍会抽出很多时候,前来宫邸学舍讲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