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萧蒻尘昂首望着他,他不逃也不躲,只是苦涩地抿抿嘴唇:“如何,要杀了我给他报仇么。”
“不要!”周梓孟撕心裂肺的喊声在黑暗中格外凄厉。
“不,不……”周梓孟慌乱地脱下外套,鞭挞着越来越畅旺的火焰,但它们不但没有减弱,反而翻滚着敏捷扩大,变成了一片向日葵的火海。无数的花朵在火焰中燃烧着,迸收回哭泣的声音,仿佛是为本身的葬礼哀痛地抽泣。
月,曾经躺在冰冷的血泊中,凝睇着漫天炊火的你是不是也是如许自嘲着,然后分开了呢。
“是么,”周梓孟有些不测,“想不到你还真宽弘大量。”
萧蒻尘笑了笑没有说话,从口袋里拿出一个打火机,那是她方才从许枫那边拿来的。她把那本日记高高举起,扑灭了它。
多么讽刺的结局啊,平生都在酷寒中保存的人,却在如此炽热的火焰中灰飞烟灭。
“方才我说,我会在你看不见的处所一点一点杀掉她,”萧蒻尘冷冷地说,“现在看来,在你面前轰轰烈烈地毁掉她也不错。”她将燃烧着的日记丢进中间半枯萎的向日葵花丛中,花朵刹时燃起了赤红色的火焰。
“我不会杀你,”她的声音像是从另一个时空收回来的,空灵而怠倦,“你刚刚才传授给了我经历不是么,你说你为了报仇杀了月,却还是没法摆脱痛苦,那么就算我为灵川报仇而杀了你,应当也是一样的成果。”
萧蒻尘面无神采地看着不断向她鞭挞过来,想要吞噬她的火焰,滚烫的火焰烫焦了她的头发,而她的心底却仍然冰冷。
让统统痛苦,统统回想,统统故事,统统时候就如许死去吧。
就如许结束吧。
站在渐渐扩大的血泊中,周梓孟也落空了方才的戾气。他站在那边,像一具被抽干血液的幽灵,连笑容也变得干干的。
“你错了,”萧蒻尘笑了起来,沾了鲜血的嘴角在黑夜中看起来格外可骇,“我要杀掉的是你爱的人,就像你教给我的那样。”
萧蒻尘站起来,红色的大衣上染满了红色的血,她低着头,像一只落空认识的女鬼。
周梓孟伤害地眯起眼睛:“你想做甚么?”
“没干系,”他耸耸肩膀,“刀子就在这里,我也在这里,我不会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