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属……还要帮您找……蓝色曼陀罗和血线莲呢。”明月夜额上已冒出微微的盗汗,声音颤抖,腔调非常不天然。被生吃掉?这未免太残暴了。
明月夜脸颊一热,挣扎着想要推开哥舒寒,他却容不得她抵挡,抱得更紧更稳,几近要勒断了她的肋骨。
明月夜完整被震惊住,她暗想,若这食肉狂魔真得要把她生吃掉,抵挡不过也毫不认命,那她必然先要咬舌他杀,总比受尽折磨再死,强过太多。
她想起长安城里传说那些匪夷所思的故事,关于这个蛮夷饮血茹毛的怪癖,不由头皮发麻,忍不住试图奉承道:“将军说过,部属肥胖并没有甚么肉,不值得一吃,若腹中温饱,不如就吃您的马吧?它如此肥美想必更加适口,部属能够帮您把它烤熟。熟的东西好吃,也更轻易消化。”
“你的体温本来比凡人更冷,为安在此境却又如此暖和?”明月夜忍不住猎奇,问道:“莫非你是长虫转世的,靠皮子也能够冬暖夏凉?”
雪洞以外的白兔俄然有种莫名的寒意,不知是谁在背后算计本身?它打了个响鼻,抖了抖长长的鬃毛。
明月夜的反应超乎哥舒寒的料想,本来她也有惊骇逞强之时,他忍不住畅然大笑,暴露微微的冰白齿尖,裹着森然的冰冷,他瞳孔里的幽绿色垂垂发展,满盈着妖孽般素净的引诱,他低低轻语,语气如纤细的羽毛,环绕在她耳畔。
环顾四周,明月夜发明他们正挤在一个小小的洞窟里,洞口燃着一堆篝火,火上正烤着她的衣服,诃子和亵裤以及医服。莫非又是他为她换衣?她天然恼了,咬牙切齿道:“部属身份寒微,换衣之事就不劳您台端了。”
“不费事,我喜好生吞活剥,更鲜嫩适口。”
“你敢再乱动,我就吃了你。”哥舒寒的语气不吝威胁与恐吓。他微微舔了舔嘴唇,他的唇瓣红艳而温润,通俗的双瞳里幽绿的亮光胶葛不休,妖异而勾引他,如同饿鬼之首。
仿佛还在昨日,模糊伴母切身畔,只是入口的野梨子汤,本日却有奇特余味。香醇、纯粹却又裹着狠恶的辛辣。
明月夜自知此时的无能为力,便扭过甚去,恶狠狠在心中谩骂这傲慢的妖孽。沉默半晌后,她终究忍不住爬动着身材,涩声道:“想勒死我?我喘不上气了。”
明月夜梦见了母亲妤婳,映着暖黄的烛光,她被环绕在母亲怀里,母亲宠溺地用木梳,为她梳理着长长的黑发。
明月夜的高傲与自傲终究被冻成了冰块并摔到地上粉粉碎,固然她并不怕死,但鬼还是怕的,更何况在如此酷寒的雪夜被鬼吃掉?
“别动。”哥舒寒微微蹙眉,他钳住她挣扎的手臂,监禁住她摆脱的行动。双目相对,她讶然,因为他比她,看起来更加不舒畅,鼻尖上微微晶莹,不知是未干的酒水,还是薄薄出现一层微汗。
公然,哥舒酷寒哼了一声,嫌弃地用手背蹭了蹭嘴角的汁液,虽未恼羞成怒,仍不吝嘲弄道:“十七,你还真对得起我呢。”
明月夜咽了口口水,摸索道:“你……真吃人肉?”
明月夜想起那日哥舒寒咬她耳朵的事儿,信赖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想想本身没了胳膊,或是少了一条腿,以及落空半张脸的景象,那的确是惨绝人寰,不,那的确比死更可骇恶心,足以让她马上崩溃了。她神采惨白,本能握紧双拳,抵在他胸前,结结巴巴道:“将……将军,郎君……威武,部属毫不再违逆您,口下……留人,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