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源任由鲜血淋淋漓漓滑落,感喟道:“自作孽,不成活。索源已是死人。如有一日,王爷晓得本相,他能绕得了我吗?”
这一边,索源抱着药箱,仓促忙忙从湜琦苑出门。他趁人不备,悄悄溜进了绾香馆。
“好了,好了。怕甚么……”裴绰约不耐烦道,她重重的把茶盏顿在桌几上。
她仿佛正做着惊骇的恶梦,披垂着的黑发,一缕一缕的被不断冒出来的盗汗浸湿,黏在脸上和脖颈上。
“一个半月,千真万确。”索源眸子骨碌碌转着,忐忑不安:“若王爷不信,可请来太医官的董怀义,他更善于女科。”
“另有,我要你筹办的药,都备下了?我肚子里这块肉,归正也不成能足月落地,是时候让他为我,做些事情了。也算他对得起,我们这一场母子缘分。”裴绰约垂怜的抚摩着微微隆起的腹部,眼神阴狠:“迟早有一天,我要让哥舒一族,断子绝孙。”
“夫人,您已经落胎多次。这一次,若再强行落胎,恐怕今后再难生养。”索源哆颤抖嗦提示道。
“一个半月,一个……半月。如何能够?”哥舒寒用眼角余光,看到索源提着药箱,灰溜溜分开。他凝睇着桌几上摆着的石绿色花瓶中,正在斗丽怒放的红色芍药花。
“夫人,王妃到底如何获咎您了,您非要置她于死地?”索源忍不住悲切问。
哥舒寒微微愣了半晌。他哑忍着思疑,将她身上的锦被轻柔的往上拉了拉,又掖好了被角。这才恋恋不舍,跟着索源出了寝殿,走进外厅。
“不能施针,不能拿剑,这对十七来讲,跟残废又有何分歧。索源,本王号令你,必须治好十七的手,不然本王便将你干脆一族的双掌,尽数斩断。”哥舒酷寒冷道,遂黑重瞳闪过一丝阴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