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忠嗣嘲笑几声,狠狠吐了一口血水,在柳辰青的胖脸上,怒喝道:“你与那妖孽,本就狼狈为奸,至于那逆女,已叛我铁魂军,她的存亡又与我何干,随你喜好就好。”
“高将军,方才叮嘱小人前来替人,他,他前去土库堡了。”
“谁杀了钦差?”左车嘲笑一声:“清楚柳大人攻城时分,被流寇所杀。”
他又瞥向羽卫统领,只见重瞳寒重邃黑,狂狷邪魅,薄薄的嘴唇艳红如血,暴露一点儿冷白的齿尖,仿佛冥神活着,杀气重重。
柳辰青的羽卫统领大张着嘴巴,愣愣地瞪着哥舒寒,半晌以后,结结巴巴道:“你……你杀了钦差?”
“本来,你能够不死。谁让你敢……诽谤我的十七?”他淡然的把沾满血污的丝巾,扔在地上尸身的胸前。
柳辰青拿过一份证词,在汪忠嗣面前晃了几晃,细眯双眼,凶光凝集。
汪忠嗣缓缓抬开端,扫视了四周几个一样遍体鳞伤的副将们,迟缓而断交道:“你们给我听着,铁魂军向来只要懦夫,没有叛徒。”
“灵兽营,马上攻城。”哥舒寒微微蹙眉:“左车,让细作营从密道潜入紫戎王府,与雪狼王汇合,若军医十七不能安然返来,他们亦不消再回暗军。”
哥舒寒邪魅一笑,悄悄无声走向瘫倒在地的高远面前,重剑剑尖指向他的鼻翼。
恰在此时,一个羽卫小跑着出去,在高远耳畔低语几句,他眉头微蹙,重重把手里的酒瓮摔在桌几上:“这暗军固然撤了,兽营却将铁魂军围了个水泄不通,不晓得那半妖要闹甚么幺蛾子,我得出去看看。老柳你也别闲着,从速让他们招认才好。常日总吹嘘本身的手腕多么高超,不过怂货一个。”
羽卫统领咕嘟一声,咽下了口中簇拥而出的口水,忙不迭的跪倒于地,其他羽卫恍然大悟,也纷繁跪倒,拥戴道:“部属们能够作证,柳大人被流寇所杀。千真万确。”
高远眯着眼睛,盯着已经赤膊上阵,正酷刑鞭挞各位将领的羽卫。他们浑身臭汗,气喘吁吁,不断的喝着大缸里的凉水。
“将军饶命,将军饶命……”高远重重叩首,告饶不止道:“满是柳大人的主张,主子只是个替人,是个替人啊……”
适夜,铁魂军大营。
“你就是疑芥蒂发作,你又不瞎,没瞥见哥舒寒对老夫那是客气的很,兽营不过是他怕铁魂军叛变,留下来庇护老夫的好不好?万一老夫有个不测,夜斩汐如何跟贵妃娘娘交代呢?”柳辰青冷哼了一声,用手巾擦擦脸上的热汗。
“汪忠嗣,你一点也不傻吗?我晓得,明月夜就是你的软肋。你等着,老夫很快就会把她带到你面前,当着你的面,渐渐折磨她。我倒要看看,你那冰清玉洁的掌上明珠,成了残花败柳以后,你另有没有现在的硬气和骨气,想想老夫就镇静……”
“你真让月夜单独去了城里?若她有三长两短,本帅要你以命相偿。”汪忠嗣神采惨白,他嘶吼道,被枷锁紧缚住的身材因为挣扎和冲动,颤抖不已。
哥舒寒抬眉,似笑非笑道:“流寇?”
高远无法地叹口气,懒得再理睬这肥胖而笨拙的火伴,疾步走出了营帐。
铁架四周,摆满了各色令人胆怯的刑具。熊熊炭火当中,烧着赤红的烙铁。染血的夹棍以及沾血的皮鞭,也赫赫在目。各种刑具号召到精神的嗤啦声,伴着焦臭气、血腥味,和哑忍的低声嘶吼与嗟叹,令这营帐仿佛人间天国,可骇非常。
“冥顽不灵,死不足辜。一群榆木脑袋,脑筋简朴,四肢发财。”柳辰青鄙夷的耸耸肩:“我晓得你那点儿心机,你们骨头硬着呢。那我们就渐渐来。来人,给老夫筹办炮烙之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