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午末,街上行人甚多。江府位于京中东城福贤巷,间隔京中最繁华的南门大街不过隔了三条巷子,而言九要去的醉快意恰是在这南门大街上。
时下魏国人并不尚茶,多时把它当作处理口渴的佳品。但在士族中,懂茶倒是一间可贵的风雅事。订交与其他品类繁多的茶种,白茶的种类显得极少,左不过白牡丹、贡眉,银针几种,此中尤以白芽茶白毫银针最为贵重,亦是二哥沈阈的最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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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代完,言九便直接分开了江府。再一次把江寒嘱托她循分待在府里的话当作了耳旁风,归恰是二哥叫她出去的,就算是江大哥要指责她,她也能将事情推到二哥身上。
二哥沈阈正在倚窗观人,晓得言九来了,他也只是转头看了她一眼,便持续看向酒楼外的街道,口中却没忘了叮咛小二,“上一壶你们这里最好的白茶。”
言九看向沈阈,道:“二哥是要考教我?”
云珠便完整松了口气,女人既然是个批示使一起出的门,那她就不必操心了,只是嘴上还是道:“即便如此,女人今后也不能率性夜出了——”
到达醉快意的时候,尚且不到未正。言九想守堂小二道了沈阈的名讳,那小二便恭谨的把她迎上了二楼雅间。
言九听得十别离扭,皱着眉道:“二哥能不能孝敬二字吗,总感觉我平白就矮了一辈似的。”
见云珠这副模样,言九心中大感惭愧,又一想此事已然被江大哥晓得了,她也没需求瞒着云珠,因而一咬牙道:“好吧好吧,实在是我给你下迷药了…”声音越说越低,至心实意的在认错。【零↑九△小↓說△網】
云珠发觉后便也住了嘴,女人昨晚一夜未眠,这会儿定然是困极了,又怕言九醒来后饿着,遂给她掖了掖被角,便回身出去命厨房的人时候温着粥去了。
言九从小就风俗了二哥沈阈的折扇在她头上敲打,她也曾抵挡过,可惜当时人小言微,和彼时非常强势的沈阈底子不能比。厥后等她长大了些,沈阈又因病去了江南,一别两年,才返来一日,见了言九两次,这折扇却往她头上号召了好些次。
以她的脚力,不过三刻钟便能到。
沈阈含笑,眼神却没分开窗外街道,手中折扇有规律的轻拍掌心,说道:“都说了是私藏,我天然要留着独享。”
眼神恨恨的盯着二哥手中的折扇好一会儿,言九才平复了表情,她指了指窗外,问道:“二哥你方才在看甚么?”
折扇撑开又合上,啪的一声落于掌心,沈阈对守门小厮道:“本日我不回府中了。小九如果来找,尽管奉告他我去了醉快意,让她去那边寻我。”
沈阈不由朗声大笑,手中折扇精准的落在了言九头上,“成,听你的!”
唠唠叨叨的说了半晌,言九只感觉云珠越来越有裘婆婆的风采,眼皮不由沉重,竟然睡着了。
一觉睡到晌午,言九才醒了过来,恰好把早餐和午餐一起用了。
“和批示使一起?”云珠讶异问道。
故而沈阈才退而求其次,只说要最好的白茶。
不出沈阈所料,言九公然去了鸣风堂去找江寒,晓得江寒不在,她又问:“二哥呢,我方才去他屋子里寻他,他怎的也不在府中?”
就算醉快意在都城中很有盛名,怕也是没有白毫银针的。
云珠却还不太信赖,道:“女人您莫安抚云珠了。”
沈阈曾是玄字卫副使,对京郊别院三日一见的事天然晓得,可本日并不是约见之期,心中更加笃定现在玄卫在京中的处境大不如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