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阈道:“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你可别小瞧这院子。”
说着便见他蹲下身子,像在和马说话。
江寒压着肝火,对言九道:“小九你莫管这事。你那朋友已经醒了,在东屋里歇着呢,你去看看她吧。”
沈阈见状也不问,从言九手里接过药丸就吞了下去。
车夫跳上马车,伸手安抚着马,大声道:“女人,这马比来精力不济,脾气比较暴躁,您多担待。”
马车一起驶到别院门口,院子很小,表面看起来像是一户浅显的农舍,非常不起眼。
人刹时变得精力奕奕。
言九放下车帘,却没有重新坐下歇息。她从怀里拿出了个浅粉色的荷包,荷包里放着两个小瓷瓶,一白一粉。
言九忧心不已,总感觉二哥是被人给骗了。
“嗯。”沈阈应道:“他是三水兄的贴身小厮,我特地借返来的。”
杨七愣了愣,道:“那如何办,前日里收到动静,说是绑了小九的暴徒本日会从这条路出京,谁还多带绳索了?”他回身问部下。
最后是江寒,只见他描述板滞,仿若神游天外,沈阈走至他身边,唤了声“大哥。”
沈阈也敛去了面上笑意,小声回道:“这不是怕大哥活力嘛,特地让小九过来保我的。”
她赞叹于车夫的眼力,同时也不漏声色的道:“那你好好安抚,尽快重新上路。”
江寒的神采由红转白,又转青,手中捏着的茶壶嘭的一下放到了桌几上,任谁瞧着,都像是怒了。
“老八,是不是你绳索没系好?”
说着排闼走了出来,言九紧随厥后。
车夫亦大声应下了。
“如何回事,他们咋啥事都没有?”
小九也是,方才承诺的好好的,这会儿一听甚么逢玉醒了就把他撇开了,人都醒了,还差这一会儿,留这里先帮他挡挡啊!
可言九离的近,看的清楚,他不知何时从袖笼里拿出了一个手指般长的薄刀片,在空中上划了两下,言九顺着他的手看去,才猛地发明那处竟然藏了一根细绳
部下的人纷繁点头,这时候俄然有人道:“杨七哥,我们这么多人还怕治不了他们,我们尽管等着,打他一个措手不及就是。”
堂屋里齐刷刷投来四道目光,杀意强大。但看清来人是沈阈后,氛围蓦地就变了,常虞最早起来,喜道:“沈二哥何时回的京?”
冉毅便是外头的车夫,言九问道:“他是二哥从江南带返来的?”
“初秋的时候他就返来都城,届时你就晓得了。【零↑九△小↓說△網】”沈阈不欲多谈。
“逢玉醒了。”言九喜上眉梢,顾不得再说甚么,回身就跑去了东屋。
沈阈笑笑未语,又朝顾风和谢唐一一见礼。
看到言九,江寒肝火更甚,声音却垂垂安静下来:“沈二,你长本领了。”
沈阈坐起家,玩弄着折扇道:“我们来这里算是临时起意,外人就算晓得也不会这么快安插好圈套,他们原就不是等我们的。”
拔开粉色小瓷瓶的封口,车厢里顷刻间便溢满了一股清爽的味道,言九倒出两粒药丸来,含了一颗在舌根下,把另一颗给了沈阈,“二哥,你把它吃了。”
“二哥,你口中的三水兄到底是甚么样的人?你竟然如此信赖他。”言九偷偷撩开一角窗帘看了眼外头,状似随口一问。
言九愣住,神情板滞:“那些人当真放我们走了?”
言九微惊,从老槐树下跑进了屋内,“江大哥,二哥返来是功德,你如何瞧着不欢畅?”
这条路平时走的人并未几,二哥所言不无事理,言九松了口气,把手中药丸又放回瓷瓶里,封好,放进荷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