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老爹想要联络三吴士族以求自存,并且更立山头,且不说此中难度之大,就算幸运能够成事,不过更加扯破本就岌岌可危的局势,让本就严峻的侨姓与吴人干系更加对峙。
“家兄说我目量尚浅,先前我还多有不忿。现在看来,恰是如此了。”
庾怿坐归去,沉默稍许才感喟道:“此前王氏势大,沈充却踌躇不决,不敢行事。现在其军新败,他反而要举兵呼应。凭其智谋,莫非不知妄动则死,安坐得活?所谓恩德相结,进退失据,其心焦灼,实在难与人言。”
“仆人,这沈充将行悖逆,我们正应当尽快分开,为甚么又要留下来?”一名奴婢忧心忡忡道。
见老爹一副痛心疾首模样,沈哲子也不免感喟一声。如有一线但愿,谁情愿去攀附别人。沈家没能在渡江之初崭露头角,是其不幸也是大幸。
沈哲子满脸激愤状,欲言又止,一副有磨难言的神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