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题目,沈充沉吟半晌,才感喟道:“实不相瞒,起初我请叔预来此,确有一点谋身之计。只不过厥后……唉,不说了。我现在已经是一片浑沌,不知何去何从了。叔预可有教我?”
接下来,便是商讨更详细的筹划。沈充也不坦白,将近来与朝廷来往互换的前提都详细讲给庾怿听。庾怿也承认沈充的筹算,那就是毫不能放弃当下把握的上风转而去朝廷担负一个无足轻重的郎官。
两人狼狈为奸,很快就达成一个共鸣,那就是必然要为沈充追求一个方镇之位,同时庾怿也要返回中枢,一方面作为其兄长的臂膀,另一方面也能与沈充表里照应,如此才气达成更加默契的共同。
“青雀他年方冲龄,那里能担负大事!”沈充决然回绝,他那里看不出庾怿是筹算让儿子为质,如何肯承诺。
汗青上庾怿暗害王允之事败后饮鸩而亡,以当时庾家的权势一定不能保全他,只是也要支出很大代价。而当时候的庾怿,明显并不值得家属为之支出那么大的捐躯,只能放弃掉。
沈充又让沈哲子上前,以长辈之礼拜见庾怿。如此,便算是结下了通家之谊。
这么一想,庾怿再看侍立在侧的沈哲子,不免生出琼枝善于别家天井的遗憾。他也慎重向沈充表示:“士居存候心,此去我定会将小郎君视若己出,不会有任何不对!”
沈充脸上挂着一丝在沈哲子看来有些造作的苦涩,庾怿则是一副正襟端坐、暗爽不已的神采。这画面在沈哲子看来,就仿佛嫖客撒尽令媛胜利入幕,窑姐儿还要半推半就故作矜持。
“那么我跟叔预你一同去拜见令兄,就教该如何度过难关。”沈充随之表态道。
庾怿这话倒不是虚言,当下情势而言,他的处境反而比沈充更伤害。沈充最起码另有强大部曲私兵,他却没有更多依托,家属现在只要兄长竭力保持,并不能给他更大助力。只要沈充处境更稳,才气反过来庇护住他。
第二天一早,庾怿便醒来,当看到沈充为此行所做的筹办,整小我都惊奇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