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不过来,莫非你们真要在台城中大动兵戈?你年善于他,何必争一时气盛。”
“不肯为郑声之恶……”
天子意味莫名的笑一声,却让庾怿非常心惊胆战,不知其意如何。
庾怿心中恨恨道,讲到功劳,他压服沈充,减缓东面兵灾,莫非不如卞敦这个守户犬?现在有为者得列堂上,功劳卓著者却独立廊前,世道何其不公!
“貉子竟得佳儿,哈。”
王允之发觉到庾怿的目光谛视,冷峻脸上蓦地出现一丝戾色,径直走到庾怿面前,神采非常咄咄逼人,嘲笑道:“庾君孤胆犯险,追迹前贤,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看到大兄走来,庾怿不免有些宽裕,讪讪道:“大兄,这王允之狂悖在先,并非我成心挑衅。”
庾亮眉头一皱,手指一点庾怿说道:“你跟我来,稍前面君奏对时,你要……”
他并非第一次进入台城,但以本身的功业官位来到这里,却还是头一遭。固然朝廷已经明诏征其为黄门侍郎,但他尚未履职,本来是不需求过来的。而他明天也正筹算去拜见几位世交,午后还未解缆,大兄庾亮就派人回家告诉他赶来台城,等待召见廷前奏对。
“臣不敢,陛下雄略伟然,决胜先机,海内爱护。如有功,臣不敢辞赏,若无功,亦不敢轻人以自重。”
庾怿听到这话,禁不住倒抽一口冷气,半晌后才喃喃道:“王门人伦,竟败于斯!”王处弘便是王含,与其子王应引败军北蹿,没想到俱亡于王舒之手。听到这个动静,庾怿才知为何刚才他调侃王允之父子俱贤,对方会有那么狠恶的反应。
此时殿中另有西阳王司马羕、南顿王司马宗、右卫将军虞胤等宗室贵戚,丹阳尹温峤、吏部尚书卞壸、护军将军应詹等重臣,全都惊奇于庾怿公开回护沈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