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沈哲子的话,沈充便是一笑:“吴娃勤作金丝缕,为别人作嫁衣裳。侨人南来,已是定势。好笑这群高门废材,往年不敢割地自守,只做轻易姿势。现在局势渐定,又期望能独处世外。察其心迹,尚不如孺子。春日不置巢,寒冬抱木死,此之谓矣!”
但眼下自家要把握会稽,又实在绕不开这些人。正因其鼠目寸光,若能将其归入体系中来,才可没有肘腋之患。不像吴郡那些清望高门心机虽多,手腕却无,诸多折腾自乱阵脚。
正因如此,沈充心内对会稽士人也是很有歹意在酝酿,对于沈哲子的发起另有所保存:“青雀,你有几分掌控可让虞思奥入守吴兴后会与严氏抵触?”
余姚在会稽郡下十县中排名靠前,属于传统的吴越文明圈子,相传舜帝后嗣封于此地而得名。可见武康姚氏待错了处所,分开祖宗封土,难怪要被沈家压得抬不开端。
世家大族盘根错节,一时为敌,一时为友,如果太刚强不能矫捷窜改,那也灭亡不远了。虞家与沈家看似仇隙颇深,不成调剂,但所谓没有永久的仇敌,只要永久的好处。
既然已经服从了沈哲子的建议,沈充便也不因一时荣辱而介怀,待表情舒缓半晌,才又让仆下传话道:“郡府中碎务浩繁,我能拨冗前来实属不易。若不能见到虞公,可谓抱憾而归。求访郡内贤者而不得见,徒令时人非我,我毫不能担此恶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