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如许一个环境下,天子调集沈充回京述职,目标只能有一个,那就是加大拉拢力度!现在荆州、江州皆入帝手,历阳为其手中剑,吴中若能成厥后盾,下一步要做甚么不言而喻,废王导,诛王氏!
但想想倒也理所当然,之前天子居东宫,沈家底子不敷资格凑上去拉干系。厥后沈充投入王敦麾下,直到王敦一次为乱,沈充则一向在吴中为乱。谋反功成,一应封赏任职都在王敦霸府完成。
由吴兴至建康,水陆相间,哪怕是在水运不畅的冬末初春,二旬日时候绰绰不足。是以,早在十数日前,朝廷关于吴兴一战的封赏已经传回吴兴。
钱凤则笑道:“昔者齐桓公尊周王攘四夷,魏武挟天子令诸侯,现在小郎君定策,奉帝室以轻方镇。有此定规在前,今后家无巨富者,谁敢再居会稽?”
沈哲子提出这一假想,倒并非信口开河,这是下一步要斗争的目标。想要达成,一样不是朝夕之功。时下王导还是扬州刺史,若将扬州平分,则不吝于完整支解了王家,不管是沈家,还是天子,眼下都无那种必胜的气力和掌控。
至于卖力运送缉获人头、物质的吴兴军旅,此中沈恪得散骑常侍衔,入朝担负郎官。沈牧更是获封亭侯,食邑四百户,本为会稽郡府幢主,登记护军府任军司马,再归会稽时,已经能够统领一军。
眼下要考虑的题目是,沈充此次建康之行,要摆出如何的姿势,才气获得更大的好处。
在坐几人,皆是合用主义者,这些豪侈品固然贵重,但却华而不实,一朝散去也不成惜。需求衡量的是一个循序渐进的题目,不能一下子都抛出来,把天子眼界抬得太高。有钱凤这个诡计专家把控标准,很快就遴选出一批珍货。
虞潭作为吴兴太守,又是义兵公推盟主,所受封赏最厚,本有乡侯之爵,进为县侯,加右光禄大夫,吴兴太守加秩中两千石,赐班剑甲士十人,赐钱三十万,绢两千匹。王敦之乱后,表里朝局,厚赏无过于此。
沈哲子笑吟吟说道。
将一部分盐田割出来,立为内廷之产,吴郡那些人家哪怕再放肆,行事也要有顾忌。沈家只需求保存海盐城一隅,以作为舟山群岛犄角之靠,就已经很好了。
历阳镇西藩,武力刁悍,地理凸起,是以各家不管如何顾忌,都不敢轻言废之。现在沈氏掌会稽,上扼吴兴,跨海而杀吴郡,天时已备,武力一样出众。前脚废之,后脚吴中赋税重地便会腐败,勿谓言之不预也!
除了这些豪侈品以外,另有嘉兴海盐的大片盐田,也分拣出来一部分进献内廷。沈家眼下既要大投入物流财产,还要开辟会稽,运营舟山,摊子铺的太大,人用不免匮乏。
但如果能从扬州豆割出来,另立一州,位置马上就会凸显出来。虽不至于达到荆州分陕那样的计谋高度,但足可称为东镇,获得不逊于江州的职位!
言及面君,沈充不免一笑:“当今陛下贤明之主,我却始终未曾一见,提及来也是一桩遗憾。”
北地战事几次,边将每月上报军功斩获都要甚于吴兴这一战。之以是朝廷会如此厚赏,一者是因为战绩标致,尽歼来犯羯胡。二者则是此战产生在吴中腹心繁华之地,可谓四方谛视。第三则显现出天子不加粉饰的透暴露对南人的拉拢。
今次剿除严氏,所收成的物质已被沈哲子华侈一空,剩下金银钱绢之类,储藏了一部分,耗损了一部分,分宗又用出去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