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这张沐话语中,沈哲子倒是听出很多讯息。起首应是陆家建议张家千万不要放弃此议,以此来调换一个脱困的机遇。不得不说,这个建议很有政治目光,陆家两个故乡伙宦海沉浮,固然进取不敷,但守成绰绰不足。
事情的启事固然如此,但生长到了现在,沈哲子已经没有能量再去施加影响了。备选帝婿这一件事被加上南北争锋的一个定调,侨门得胜,心中积累怨气可想而知。
话音未落,席上几人都忍不住冷哼一声,神采变得更加丢脸。他们天然晓得沈家本日大宴来宾的启事是甚么,那是踩着他们张家获得的光荣。
但很快他便没偶然候再为别的事情操心了,因为在端五之前,台中正式下诏,让沈家备好族籍阀阅,以呈宗正录名。这意味着沈哲子正式成为帝婿,沈家亦得列帝戚!
沈哲子在席上听到这里,内心俄然冒出一个设法,真想将这几人脑袋敲开看看内里装的到底是甚么。这家人实在是天真天真,到现在仍然以为他家窘境乃是自家结合庾亮搞出来的,转为坑害他家。
不过在送客前,他还是感喟一声,说道:“时下这个态势,各家都难安闲施援,尊府能求者唯有自救罢了。若得皇恩厚重网开一面,面前之扰亦能大步踏过,不敷困顿。所议之事为村夫所阻,先有物议扰乱,后有背弃前议。如果沉思,我实为尊府恐极,这何尝不是一种陷杀啊!”
行入偏厅后,沈哲子浅笑着说道。
沈哲子真想说一句,既然有这设法那就从速做,谁不敢做谁是王八蛋!不过他也能谅解张家人智商欠费的究竟,沉吟半晌后才又说道:“尊府素与陆氏二公亲厚,二公德高望重,乃我吴中珍宝,他们就没有为尊府详解时势?”
“竖子仗势欺人,你道我家真无应对之策!本日到你家来,只为责备村夫面子,若你不知适可而止,我家马上便要有所行动!届时两败俱伤,你家可不要悔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