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是个口头主义者。
他说:“很遗憾你没做到底。”他有些不快。
蜜斯姐带着女儿田田来饭店房间沐浴,他给她俩照了好些照片,他说你的蜜斯姐真是大美人,待在重庆真是亏了她。
见面停止了半个多小时。出来后,陪我去的两个男人比我还镇静,他们看我的目光,也不一样,仿佛我已成了脱销书作家。实在,我这个懵里懵懂走进英国文学界的人,对将来浑然不知。
我说我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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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大学图书馆读到台湾报纸关于诗和小说大赛,以一种封闭姓名评比的体例,我想去赌一把。
有一天他按例去黉舍教书,下午我与他通电话,他抱怨手头写的关于巴黎一朋友的论文是出自我的主张,华侈他的时候,他不但在我身上花时候,还要花时候在我的朋友身上。他说,他在大学教书是教一些小门生程度的西方人,想回中国,而我不肯回。
他说他要代理。
一个英国人办的中文报纸颁发了小说片段,这个英国人想出英文版,找了译者,但一拖再拖。
我朝换衣间走去,套上毛衣,披上大衣出来。
病院联络了心机大夫,每周去两次。心机大夫头发灰白,问了好些题目,此中触及我的出身和生长背景。这小我有突破沙锅问到底的工夫,对中国“文革”感兴趣,对三年大饥荒更感兴趣,对天安门事件感兴趣,对中国人到外洋也感兴趣,对中国当代化及经济生长感兴趣,心机医治成了我给心机大夫上中国当代汗青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