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不睬我。我朝小区大门走去，又饿又困又气，俄然昏倒在地，弄得保安路人围着我群情。他从窗子里瞥见，出了门，把我扶进屋子。
这些事，我一样没有和母亲说过。一样的启事，不是怕母亲不睬解，而是制止母亲晓得后担忧。母亲从未问过我，你为甚么回到北京住？不过她晓得我买了房，把客堂装修成一个超大书房，有一大排书厨，两个卫生间，一个有浴缸大打扮镜，另一个安了有蒸汽的桑拿。2001年，我请二姐佳耦伴随母亲来北京玩。她有好多时候问我，她却没有。母亲有一次来用我寝室的马桶。我有些不欢畅，问她为甚么不消她的马桶？她说，阿谁低一点。她说完转过身，走出去，把我的房门渐渐关上。
早上出门前三哥对我说甚么呢？我想起来，当时，他声音放得很低，说是气候太热，后代都到齐，明天母亲便可出殡火化。
晓得了母亲出殡的时候，那我等一会儿问问三哥他们，看另有哪些母亲昔日的朋友未告诉。
但是，我仍没对他叫唤。我在电话里，声音轻若蚕丝，一丝一缕清清楚晰：“我晓得你做了甚么，做了甚么，我不晓得该如何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