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过了年，前院有差事要交给蕙娘来做，可从正月里老太爷病了，这话就没再听长辈们提起。当然，那也是因为焦家人丁少，必定得先让蕙娘回家奉侍白叟家，可现在白叟家的病也‘好’了，权夫人却还一句话都没有。良国公就更别希冀了，权家前院阿谁小花圃里，从正月到现在就没有断鞠问会，权四叔客岁写了好些新本子，不是麒麟班、春合班，就是凤凰仪、吉庆班在唱，另有权家本身的家班……良国公也是乐不思蜀，蕙娘都有一个多月没和公公照过面了。
从宫中返来，还没歇够腿呢，宜春票号又派了小少爷来给她存候——乔门冬大爷的季子，本年才七八岁，今后筹算在京里常住，主如果妄图都城文风鼎盛，便利小少爷吸纳新学。小少爷被一个结实的乳母抱在怀里，怯生生地给她请过安，亲信管事就凑上来了，“实在，是有事想托您说讨情。都说这杨家善榆大少爷的算学之术，虽是天下第一，可究其底子，还是从江西李国兰先生那边学的本领。杨少爷现在繁忙得很，何况也没传闻有收徒的意义，倒是李先生在京郊白云观中养身，听闻膝下是有三五个徒儿的，可否请二少爷同杨先生打个号召，将我们家小少爷转介到李先生门下……”
“淑妃娘娘还说。”婷娘又道，“家里也是多方刺探过了，总感觉我们家和孙家，来往也不是很频密，我们家又没有承孙家的情，二哥宅心仁厚，一片赤忱是向着国朝，真是令人敬佩，可也要善自保养为好，此次次进宫都上坤宁宫打转，别说她，就是皇上晓得了，内心恐怕也不是没有设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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蕙娘想想也感觉好笑，“唉，你瞧这事儿闹的。”
余下的意义，还用多说吗？何冬熊在老太爷处遇冷，现在转投杨门，对宜春号一定另有甚么好神采。乔门冬一个是未雨绸缪，为将来焦急，另有一个，也有冲蕙娘发脾气的意义：当时让你给杨家分几股，你不肯，现在费事来了，可老太爷却偏又下了台，这会有了题目，那就你来措置吧。
虽说后宫中有两个牛娘娘，可行事这么高调的，也就只要牛淑妃娘娘了。蕙娘不免叹了口气，“皇后娘娘现在是偶然清算她，不然，这件事也真是两端都不落好。”
牛淑妃的确一贯是活得很简朴，也就是因为她的简朴，反而有点无懈可击的意义了。婷娘说，“牛娘娘比来很关照我，本年春季由她分来的绸缎，确切是比别的姐妹们都要更好。”
也是，跟着孙侯迟迟不归，恐怕本来没有设法，都要多出设法了，更别说牛淑妃上辈子烧高香，还生了这么一个好儿子……
“皇后娘娘哪有这个心机……”到底是在宫中居住，又有必然的脸面，有些事，婷娘硬是晓得得比外头人清楚。“二哥这两年来，凡是进宫就必然要到东宫去扶脉开药，坤宁宫也没有少跑。我们底下人都猜呢，必定是畴前那事儿，让东宫亏了身子……幸亏年纪还小，这两年，娘娘把他就拴在身边，到底还是将养返来了。可身子好，又有甚么用，出阁读书都有多久了，和皇次子比，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