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许贵重的好东西,按理是该给太子的,可皇上给了皇次子,这此中的宠嬖,便可见一斑了……权仲白仔细心细地打量了这珠子好一会儿,又请牛淑妃将珠子放回盒内,他再拿起来赏鉴了一番,心中已是惊涛骇浪,面上却不露神采,只道,“的确是罕见可贵,这是那里上贡来的东西?恐怕不是北边能有的吧?”
本是满腹苦衷的,可才一进屋子,闻声歪哥咿咿呀呀的说话声,权仲白的心俄然就静了下来。他掀帘子进了里屋,才道,“在院子里没瞥见你们,帘子又放下来了――还觉得你不在屋里呢。”
作者有话要说:晚了一点,包涵!写完了又感觉有点不对改了一下。
“气候凉下来,内心就没那么犯堵了。”皇后端端方正地坐在窗边和权仲白说话,“这一阵子,爱吃稀粥,咸菜也进得香。依您上回的叮咛,这几个月来常给东宫吃鸭血、猪血,虽是轻贱东西,可咳嗽吃了倒又好些,上回您出去今后,就是前儿早晨受了凉,咳了有一炷香时候,也就再没犯咳嗽了。”
这几年权仲白对皇后的看顾,是有目共睹的。虽说他医德好,谁也不便多说甚么,但牛淑妃有所不满,也很天然。权仲白本来都懒得接她的话,只传闻是夜光石,不免心中一动,他不置可否,“贱内那一枚石子,虽没有外间传播的奇异,比不过皇上秘藏那几颗夜明珠的亮光,但的确光色可贵。不知和娘娘的这一串石头链,是否同出一地了。”
三年孝期将过,孙家几兄弟追求起复,等因而重新进入宦海,皇上的态度,几近取决于孙侯的下落。而太子的将来,恐怕就取决于孙家这一次起复了――一个世家的根底,还不就应在族人的官位上?说是不操心,皇后又如何能真的不操心?可如此操心,病情又如何能够减缓?
本想和她提一提牛淑妃新得那串夜光石的事,可这会权仲白又不忍心说了:她要烦恼的事,已经充足多了,多得几近连一艘船都承载不了。见清蕙坐在床上,仿佛还不肯起家,他兴之所动,便握住清蕙的肩膀扳她起来,一边道,“你想不想和我出去逛逛?”
“借先生吉言吧。”皇后悄悄地叹了口气,权仲白无话可回,只好又冲她笑得一笑,便转过身去,出了坤宁宫。
“娘娘放心吧。”权仲白心中暗叹,面上却显得自傲而安闲,仿佛他口中说出的每一句话,都必然能够实现。“孙侯固然现在没有动静,但吉人自有天相,他必然能安然返来的。”
牛淑妃当然也很对劲,她晓得权仲白在皇上、皇后跟前的面子,不敢让他下跪施礼,可一个长揖,倒是受之不疑。
虽说嫌臭,可还是啃了啃儿子的额头,又握着他的脚,佯装咬了一口,乱来得歪哥咯咯直笑,又冲娘张手,“……凉!凉!要!要!”
“先生……”皇后是一脸的患得患失,“您也晓得,自从家母归天,嫂子有几年没有进宫了。眼看就要过了孝期,家里亲戚们起复期近,关于家兄――”
“我说了能好,那天然能好。”权仲白也把方剂给写完了,他一边拾掇药箱,一边叮咛皇后身边侍立着的几个侍女,“针灸方剂我改了,你们本身依法而为就好,药方改成三个月前吃的那种,药量增减我写鄙人面。另有重视别让娘娘着凉受寒,不然又要睡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