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下就又把自雨堂抛到了脑后,忙忙地碎步上了假山,寻了个高处,在一块山石后了望了好久,这才一起小跑,回了花月山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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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要这么说,何家的确是差了一点,何总督是个风骚人,太太和两位嫡少爷在都城,任上的姨太太可就多了,另有那些个上了十位数的小庶少爷……以文娘的气性,看不上何芝生,也是人之常情。
四太太狐疑尽去,至此才明白来龙去脉,她不由连连感喟。“难怪子殷神采如此严厉,公然是不善作伪,我说呢!想来,她畴前多数已是下过一次手了。”
云母这下可不愁没有话头了,她抬高了声音。“刚才出外逛逛,正巧就瞥见一群人畴昔太和坞、南岩轩阿谁方向……”
这每一句话,都像是往五姨娘罪过上钉的一个钉脚,蕙娘的话也越来越少,她面上像是罩了一层寒霜,连四太太都很丢脸出她的思路。不过,她本身也正心潮起伏呢――就算已经必定,除了五姨娘不会再有别人了,到了这时候,也还是不免要动点情感的。
她还要再设法套套口风时,谢罗居已经来人了。是令十三女人畴昔说话的――云母天然也只能退出了自雨堂,往花月山房归去。
“得了得了。”文娘不耐烦地摆了摆手。“家里这么无聊,我听个笑话还不可吗?你说这一群人是去北面――可瞥见了是去哪儿吗?”
云母的眉头不由蹙得更紧了:十三女人对花月山房,那是没得说了。能开口提点到非常,决不会只把话说到九分。听她意义,这件事即便以她的身份,也只能说到这个境地……
两母女又说了几句话,蕙娘始终语带保存,未几加批评五姨娘。四太太看在眼里,内心也明白:她这是还没信真,底子就不信赖五姨娘能做出这类事来,恐怕还是感觉五姨娘没这个本领……
她想到蕙娘几近就如许去了,也是气得银牙紧咬,倒是要比畴前更精力多了。“要不是子殷给你把过脉,你早就有了防备,几近就要为她得逞了去!恐怕我们还被蒙在鼓里。到时候你祖父如果没熬畴昔,家里岂不是一下就塌了天了!到时候,她过一段日子,再把我给撤除了……就是老太爷熬畴昔了,她联百口里兄弟,温水煮青蛙的,这十几年后,这家业那里另有子乔的份!怕不是要雀巢鸠占,全姓了麻!这么多年风风雨雨都熬过来了,难不成还要倒在麻海棠身上?真是笑话!”
“这――去哪儿呀?”云母已是一心一意地盘算起了十四女人的婚事,听文娘这么一说,她吓了老迈一跳。“这风风雨雨的,我们可不得循分点儿?别和您姐姐说的一样,本来没我们的事了,东问西问,还惹事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