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本还想绕路去看望瑞雨,但她出门已有一段日子,也实在顾虑两个儿子。蕙娘便解缆直接往都城归去,一起晓行夜宿,在出门两个多月今后,夏末秋初时,又踏入了国公府中。
“鸾台会在各地分部,按照需求随时撤换,统统以花名册上为主。我们也不大清楚详细的人事漫衍,但鸾台会大抵的构成还是能够给你交交底……”
也不知是否卜算有灵,凤楼谷本日气候的确特别好,明丽的日光洒在祭坛之上,令人几近睁不开眼睛。蕙娘垂手而立,恭敬地听着几位耆宿的长篇大论,内心却还在回味着昨晚权世敏的一番话语——她越想越感觉很成心机。
“第四种人,是专司探听动静,串连各府下人的香雾部。这一部分了南北,北边向来都是国公府掌管,南部是这几年景长起来的,还归活着仁手上,但总返来讲,动静都要汇总到都城,再从都城送往白山。以上四部,只要祥云部是牢固稳定,其他三部都是活动听,那里有需求,调拨畴昔就是了。族里有甚么设法,传给会里龙首,龙首再往下分拨给各地凤主,凤主天然想方设法地去办。这魁首和凤主,代代都只要本身人能够担负。现在会里也不过就是十七名凤主罢了……老太爷兼了龙首但不管事,是以各地凤主实际上又各自负奉南北部的大管事,你此番归去,人在都城,该当来讲是能争夺到都城凤主的位置——这个位置,也已经空置了有好几年了。但详细如何分拨,还得看世赟的意义。”
“另有弥勒教、连珠教,也都是蠢蠢欲动。”权世敏也道,“就是我们这东北三省,要不是会里看得紧,好些人闯关东闯不出来,也想要漂洋过海了……”
非论权族和国公府私底下如何各怀鬼胎地相互猜忌、算计,本日的祭祖典礼,还是办得很风景的。从一些细节来看,他们没有因为权仲白不在,就虐待了蕙娘,反倒是以她为忠心,货真价实地开了祠堂,停止了祭祖大典,真拿她这个入门几年的外姓人当国公府的主母来看了。几个父老一并围观诸人,都穿戴昌大,反倒是蕙娘,只还做朴实女装,没有如何打扮:本日,她也是独一一个列席祭奠的女子,余下女流之辈,按例是不能参与如许典礼的。
蕙娘只是浅笑,却不搭话,权世敏也笑道,“季青手腕是丢脸了点,侄媳妇要看着不顺,把他送回族里也好。让他多读读书修身养性,娶妻生子没了火气了,再出来做事,那倒更留意。”
谈谈说说,又提及各地帮派间的事儿,蕙娘也是听得别致,她本还想多住几天,和这些耆宿们套套近乎,可这一天酒菜过了,她便被安排带出凤楼谷,又上了封窗马车,过河回了白山镇。她随身带的几个丫环,已经是急得快发疯了。
跟着辈分最长的权生庵,慎重其事地将权仲白和蕙娘的名字,记入到权族国公府一系名下,国公府二房的承嗣身份已是板上钉钉,除非他们家男丁全都死光了,不然也不大能够产生甚么窜改。祭祖大典也就告一段落,谷中天然加开宴席,接待众高层,连普通的兵户明天都有酒喝。这也是给足了国公府面子——也不知是因为大典,还是因为老爷子赐下的那枚玉扳指有了寄意,就连这几位族中长老,对蕙娘的态度都不太一样了。
说实在,蕙娘返来本来也就是为了这事,没想到老族长底子就没过问,轻飘飘解释了几句局势,权世敏就再没贰言了。蕙娘也非常佩服老族长的手腕,听权生庵如许说,她借势起家就要给权生庵、权瑞邦赔罪,“当时仲白不懂事,偶然间倒是把这事儿给搅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