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斗上两句嘴,歪哥也就带着奶娃娃弟弟出去玩了,本日他却仿佛不肯转动,把乖哥又欺负得眼泪汪汪了,也不肯意和他出去捉蛐蛐儿。被蕙娘这么一问,歪哥面上一红,他有几分游移地低下头,拿脚尖跐着地,踌躇了一会,却还是没有说话,反而牵起了乖哥的手,“现在可没有蛐蛐儿,走,捉蜻蜓去!”

说着,一手在桌上的酱油碟儿里一沾,就在乖哥脸上留了个酱色的五指印儿。乖哥嘴一翘,立即就泫然欲泣,向母亲告状,“娘——”

蕙娘晓得她是有话要说,她点了点头,先叮咛她,“让白云把我屋里的算学书,拣几本可贵又浅近的,送到桂家在西北面的庄子上去,就说是我给大女人的。如果大女人还想再看别的,让她尽管开口——再补上三份表礼,用最上等的尺头吧。”

“噢,捉蛐蛐儿、捉蛐蛐儿!”乖哥哪管那么多,一起喝彩着和哥哥一道出去了。蕙娘点头发笑,冲刚进屋不久的廖养娘道,“他要再大一点,另有谁能制住!”

两人说了一套,廖养娘不放心歪哥、乔哥,便出去亲身看着他们。这里绿松进了里屋,见无人在侧,便抬高了声音向蕙娘回报,“刚才云妈妈格外问了我几句,问我您在冲粹园,出去了几次,平时都做些甚么……”

当年桂含沁出征的时候,广州府邸可不就只要她一人留守?桂少奶奶这话,说得倒是情真意切,令人清楚地感遭到她的体贴。蕙娘有点明白,为甚么从杨阁老太太到孙夫人,都如许爱好她了:在都城圈子里,权势、财产、心机、城府,再不贫乏,可独独少的,就是她这类朴拙的美意。

歪哥倒是嘴一翘就发了脾气,“娘去骑马,竟又不带我!”

从桂家出来,公然垂垂已是日薄西山,恰好云妈妈从城里来送东西,又给权夫人带话,问她何时归去,因蕙娘不在,已是等了她有两个来时候。蕙娘便同她道,“恰好归去你也送个信,我刚才出去,到桂家走了一趟。桂小将军说,他媳妇入宫,是他成心安排的……西北那边的局,已经做起来了。”

“好呀,你捉给我。”歪哥哼了一声,把袖子给扯出来,乖哥立即又揪住了。“我、我瞧你捉。”

当哥哥的越是嫌弃弟弟,做弟弟的就越是要粘着他。两小我夹缠了好一会,蕙娘也有点奇特,“如何明天斗了这么久呀?”

又对桂少奶奶道,“你担忧得也是,实在这一阵子,你们就在城外住着也好,如果回了都城,在有些场合,恐怕要遭到礼遇了。”

收买就要给钱,给钱就要寄回家,寄回家就要请宜春号来开汇票……蕙娘要做的,就是乘着在冲粹园的这几天,把靠近铁矿的分号细账都调出来做个比对,再从支出最丰富的几个铁矿中,去寻觅更多的线索。

此时间隔蕙娘平时寝息的时候,另有一个来时候,她站在屋里,一时倒有些踌躇——平时的蕙娘,倒也不会那么沉不住气,但现在只要一想到桂家的那本帐,她便真是有些坐立不安了。思来想去,到底还是一咬牙,先出了里屋,往她自用的书房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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