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银。”候鬏也不肯定,这家店铺里所谓的老银,和他想要的老银是不是一样的。候鬏说的老银,不是指将一块年代长远的银子重新锻形成型,而是指将一枚旧的银戒指拆开,把他的蓝水戒面镶嵌其上。
那是候鬏的徒弟从小教诲他的旷达,以及经年累月已经渗入候鬏骨髓中的对情面的疏狂。以上,是文艺的说法。毫不客气的说,候鬏就是怠惰罢了,怠惰到即便被伤害,却也懒得计算的境地。
推开了门,是极其广漠的前堂。堂前摆着一张八仙桌,中间摆着两张圈椅。都是很沉闷严厉的色彩,但是上面摆着的两个天青色的锦缎靠枕,却一下提亮了堂内的色彩,使全部前堂显得宽广又大气斐然。
候鬏笑眯眯的点了点头。
以是,他也晓得,这个少年说的老银,必然不是平常的老银。这单买卖他本来不想接。但是手上的这颗蓝水戒面实在是完美,细思半晌,沈毅从柜子深处的盒子里拿出一枚玛瑙的回纹戒指。
室内的温度比室外埠上些许,除却初时的熏香气味以外,候鬏还能嗅到一丝浅淡的茶香。目之所及,公然在桌上瞥见一盏白瓷杯。杯口没有热气溢出,明显,这杯茶已经凉了。
“小侯……”沈毅眯了眯眼睛,随后用力的晃了晃头。他深吸了两口气,才对候鬏笑道“本来是候少。有甚么需求的么?”
“这格式可入得了候少的眼?”银子轻易氧化,经年累月的堆积,现在沈毅手中的戒指已经不平敞亮,却因为悠长的佩带,而抖擞出一种更油润的光彩。候鬏想要的回纹,刚好的十四号。
他的脸上尽是期冀的色彩,沈毅却只能够遗憾的奉告“对不起,我们店里没有人能够抛光这个。” 太薄了,翡翠颠末阴刻和阳刻以后,最薄的处所就仿佛是鸡蛋壳那么薄,何况雕的又是烟嘴,一步行错,很能够整件烟嘴都废了。
工夫仿佛静止在这座缅甸的小城,只余下氛围中飞旋的微尘细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