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倒都愣住了,不解地看着江氏,古时候,妇女被婆家休弃,对娘家是一大热诚,娘家多数是不能容身的。
傅书轩道;“可巧我去南边办公事,顺道送大嫂归去。”
杜氏和宁氏忙扶着老太太上座,傅老太太看看世人,“都在这里,吵喧华肇究竟何事?”
功德不出门恶事传千里,庆国公府的至公子宠妾灭妻都城传开了,那里有好人家的女人情愿嫁给他,官媒提了几户人家的女人,都是早过了及妍之年的老女人,曾经挑三拣四,高不成低,把婚事担搁了,对方一听进士出身,翰林院供职,倒都对劲,待一听是庆国公府的至公子,和离了前头的娘子,都找各种来由推了婚事。
江氏盘算了主张,朝傅老太太道;“我伉俪缘分已尽,求老太太承诺。”
次日一早,二太太宁氏派人把江氏的嫁奁用几辆马车拉去运河港口,先装上船,江氏雇的大船,光是嫁奁装了大半条船,二老爷傅哲派家下十几小我护送江氏。
太阳初升,缕缕霞光照在一身乌黑袍雍容矜贵的男人身上,他的面庞被镀上一层光晕,端的是丰神俊朗。
傅明华被江氏骂的脸红一阵白一阵,羞恼成怒,大声叫道:“来人,取笔墨纸砚,不识好歹的贱人,本日我就休了你。”
傅明华暗自烦恼,玉秀偏生不见机,整日唠唠叨叨,抱怨他在国公府腰杆不硬气,庶吉人,俸禄微薄,日子长了,傅明华腻烦,跟一群自命不凡的酸文假醋的文人混风月场合,甚少回府。
走到前院,瞥见三奶奶吕嫱和傅书言等在那里,傅书言道;“我们送大嫂到船埠。”
不知为何那人临要上船之际,俄然回身,朝岸上望了一眼,晨光中,岸边一个亭亭玉立的少女,内里穿戴一身素白苏绣羽纱衣裳,外罩翠锦云纹联珠大氅,如初春嫩柳,素装净颜,却潋滟夺目,高璟身形定住,折回身,朝岸边走去。
江氏的丫环要扶她起来,江氏不起,固执地跪着,“老太太如果不承诺,我就不起来。”
宁氏就把事情颠末简朴说了一遍。傅明华仗着祖母平常心疼,大声道;“祖母,孙子要休了江氏,江氏不贤,不敬夫君,悍妒,犯了七出之条。”
吕嫱看江氏东西多,道:“多住一日,大后日再走,东西渐渐规制。”
傅书言因前次被高璟挖苦琴技差,往内心去了,待上古琴课时,更加用心,每日回府后,都要练一个时候。
江氏刚要上车,就见一乘小轿从大门外抬出去,在江氏跟前落轿,大女人傅书韫仓猝从肩舆里下来,叫了声,“大嫂。”
江氏穿戴整齐,先去老太太屋里,给老太太叩首,傅老太太叹了口气,“我们娘们没有做祖孙的缘分,你在傅家让你受委曲了,归去来个信,我也好放心。”
吕嫱看眼傅老太太的,傅老太太有些活力,吕嫱从速扯着江氏的袖子,小声道;“你先起来,有话渐渐说,千万别意气用事,气头上,今后悔怨就晚了。”
江氏又到三房给三老爷和三太太叩首,杜氏拉着她的手,擦擦眼睛,道:“孩子,你的命也苦,回到父母身边,真正疼你的还是爹娘。”
傅书言约了吕嫱去大房看江氏,江氏瞥见二人过来,拉着二人坐下,亲热地命丫环端出生果,让二人吃,傅书言看江氏神态轻松,仿佛摆脱了。
傅书言不能说被高璟刺激着了,道:“我这小我做事一根筋,不会绕弯,我晓得我如许不好,太叫真,但是没体例,就这个脾气,改不了。”